返回第六十三章 宫廷惊变!(2 / 2)谨阎慎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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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想,自己弄巧成拙,竟让他因物品过于珍贵为由,将其推辞掉了。

这让清清对秦铭的好感,又徒增了几分,内心原本的一丝赠剑迟疑,也因此烟消云散。

在她看来,这柄其实对于整个玄天剑派而言,一点都不珍惜。

宗门内,凡是任何实力达到筑基期的剑修,都可前往铸剑崖寻剑。

而她也是因身份特殊之缘由,才提前取出一柄用以防身,即便是将此剑送于秦铭,以后还是有机会得到的。

清清嘴角轻扬,眼角含笑,宛如月光洒落在清泉之上,清新动人:

“公子可能误会了,此剑并非想象中那般珍贵,你有所不知,在玄天剑派的铸剑崖,自上古时期,就被刻下了先天剑阵,故而经过一代代前辈努力,早就可以通过后天剑胎铸造利剑。”

“这样啊。”秦铭不由为自己浅薄的见识而感到尴尬,他望着清清掌心的三寸小剑,好奇询问,“那它该如何使用,威力如何?”

“此剑属性为金,有穿石破金之威,与上品攻击型法器相比,亦是不落下风。”清清知无不言的向秦铭解释,“至于该如何使用,既然公子不懂,那清清索性再赠予你一份配套的御剑之术。”

“放心吧,此御剑之术并非宗门之物。”似是担心秦铭拒绝,她又笑着补充道,“乃是我师尊的,她待清清最好了,绝不会因这点小事责怪于清清。”

说完,便取出一个玉简,连带这柄三寸小剑,一起赠给了秦铭。

‘原来是件成长型法器。’

秦铭露出恍然之色,心安理得的接过物品后,并没有迫不及待的当场查看,而是暂时将其收起来,向清清表示真挚的感谢。

成年人的心酸是从缺钱开始,而老年人的心酸却是从伸手要钱开始。

哪怕是到了修仙界,亦是如此。

秦铭暗自叹了口气。

没想到这公主对自己一片真诚,而他却只单纯为了从她身上谋取利益,还说不是趁人之危之人,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这份情谊,他也只能暗自记在心里,日后若有缘相见,再想办法偿还吧。

秦铭忍不住朝清清望去。

她安静站在小亭的围栏边,垂落至腰际的长发微微拂动,淡蓝衣裙轻摆,容颜娇美、姿态优雅,在这迷人的雪景中,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韵味。

不知为何,秦铭有种错觉,一场宴会过后,这清清公主整个人的气质与心境,都在潜移默化的发生着变化。

见对方赠完物品后,只是保持沉默,并未要离去的打算。

秦铭也不好意思当场就走,故而耐着性子的陪在她身边,一起欣赏这罕见的雪景。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悄然自空而降的霏霏细雪,亦是越来越大,飘飘荡荡。

渐渐地,大地变得白茫茫的一片,仿佛被美丽的白雪皑皑覆盖。

“没想到这盎然春意下,竟也能飘起鹅毛大雪,实在罕见啊。”

清清抬头仰望夜幕雪景,不由心事重重的感叹一句,看向秦铭,怅然若失的询问:“秦公子,不知这雪,你又该如何称呼呢?”

“这叫桃花雪。”秦铭暗自思量下,平静回答,“二月莫把棉衣撇,三月还有桃花雪,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清清转过身来,柔顺的发丝轻轻地拂过肩膀,她俏脸微笑,眼波流转,饱含深意,“秦公子还是跟儿时一般,总能说出些让清清耳目一新的词语。”

她指尖绕着一缕垂落胸前的长发,垂下眼眸,故作沉思,又道:

“清清依稀还能回想起,公子曾教过一个非常绕口的话语,好像是天上看,满天星,地上看……可惜让清清给忘了差不多了,不知公子是否还能记得?”

“当然记得。”

秦铭没想到这公主还能记起这些趣事儿。

他负手而立,凝望着深沉的夜幕与飘落的雪花,笑着对她说念道:

“天上看,满天星,地下看,有个坑,坑里看,有盘冰,坑外长着一老松,松上落着一老愣,老愣下面坐着一老僧,僧前点着一盏灯,灯前搁着一部经,墙上钉着一根钉,钉上挂着一张弓,说刮风,就刮风,刮的男女老少难把眼睛睁。”

听着秦铭用幽默风趣的嗓音,念着自己熟悉的顺口溜,清清内心暗自叹了口气。

曾经几何,这句顺口溜是她在玄天剑派,最深刻的回忆。

她几乎每天都会为了放松心情,而独自默念。

因为它总能让孤苦伶仃的自己,想起幼时那段愉快的回忆。

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而这个曾在自己印象里逐渐模糊,却又渐渐清晰之人,至今还能一字不落的回想起来,清清嘴角勾着笑意,不由开心的跟着他一起念了起来:

“刮散了天上的星,刮平了地上的坑,刮化了坑里的冰,刮断了坑外的松,刮飞了松上的鹰,刮走了鹰下的僧,刮灭了僧前的灯,刮乱了灯前的经,刮掉了墙上的钉,刮翻了钉上的弓,只刮得:星散、坑平、冰化、松倒、鹰飞,僧走、灯灭、经乱、钉掉、弓翻还不停……”

渐渐地,雪越下越大。

令湖心小亭的身影,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最终,只留纷落的雪花,不断地在湖面溅起一丝丝波澜,荡漾扩散开来。

………

随着夜宴结束,皇宫之中也是逐渐暗淡了下来。

太子萧淮端坐于书房之中,正思索着接下来的安排。

明日,按父皇的意思,便是正式授位之期。

大臣们已是交代几遍,明日早朝,须有三让三辞,以显先皇德行,推辞再三之后方可接受授位。

然后,须将龙椅挪开正位请太上皇入座,自己站于殿中接受百官朝贺,至第二日,方有新龙椅可坐。

可萧淮从来都没有做好任何准备,甚至不知该如何面对朝堂群臣与姜国子民,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给当一个好皇帝。

“治国之道,本就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殿下勿要被眼下之局困扰,以殿下之能,无论是这朝堂之上的食谷之虫,还是世间祸患,收拾他们不过轻而易举之事,殿下勿忧,需记这……”

心情烦躁下,好友秦铭临走前劝慰自己的话语,不自觉的浮现在萧淮的脑海中,让他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可惜今晚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他与秦铭的友谊,终是被这残酷的仙凡之隔,硬生生的断掉了。

“唉……”萧淮惆怅的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这么年轻,却也要一个成为孤家寡人。

“太子,夜深了。”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呼喊。

“嗯,我稍后便去休息。”

萧淮随口答道,旋即却是一阵错愕,猛然抬起了头。

“桀桀桀……”

这一抬头,更令他紧张起来,本是空洞的书房之内,只余阵阵阴风。

他凝神而顾,只觉书房之外,本是嘈杂的大厅,竟再无一丁点喧闹之声。

“太子,夜深了!”

一阵阴侧的声音再度传来,萧淮毛骨悚然,倒吸一口凉气,但四周依旧无人,这声音却又不知从何而来。

“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萧淮一声怒斥,却是色厉内荏,毫无底气。

“太子,夜深了!”

依旧是同样的声音,可萧淮早已吓得面如死灰,仿佛如坠深渊一般。

这三声呼唤,除了叫他心生惧意,更是让他全身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疼得叫他蹲在地上,再也无力站起。

“来……来人……”萧淮话至嘴边,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极小,甚至有些沙哑。

他艰难的倚着座椅,想尽力爬起来。

然而这一点点的小动作,对他而言都是异常困难。

他全身痛感备增,意识逐渐模糊,好似有人要将自己内在灵魂,强行剥离而出一般。

而后,萧淮便觉自己近乎窒息,眼中出现幻觉,生平一幕幕宛如幻影般的记忆,开始从他眼前一闪即逝。

回顾自己平凡一生,让他心中不由百感交集。

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日的他,便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指点江山,而今却又莫名猝死房中。

他不甘心啊。

他奋力的在地上滚动着,寄希望于发出点滴声响惊动殿外侍卫。

可依然毫无所获,这病症来得太快。

片刻功夫,萧淮再也无力动弹,只能呆呆的望着书房墙上。

那里挂着秦铭今日来皇宫时,赠给他的一幅“春池嫣韵”图,却被他误读为:去他妈的……

“啊!”

“太子!太子!”

“啊!”

几声凄厉的惨叫,在深夜的皇宫之内骤然响起。

守夜的太监见太子的房中依然有烛光闪烁,一经打探,竟惊恐发现,不知何时,太子萧淮倒于房中。

已然——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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