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真正的猎手要时刻谨记猎物亦有临死反扑!”
这是杨开之父说过的话,杨开牢记于心。
事实也正是这样,半边脖颈被砍的刘龙握着脖子不断挣扎想要起身下床逃跑,不过他越挣扎,反而使的他的血洒落更快,力气也流逝的更快。
而刘氏虽只中了一箭,不会那么快身死,可她已然被吓呆傻,手脚麻木,想要张嘴大喊,却觉得自己的身上的所有肉都不听使唤!
万分惊恐之下,刘氏第一次知道,人在面临死亡时的恐惧,才最可怕……
杨开虽只是个少年,但此刻的那股决断和杀气凌冽,直似山中猛兽捕食。
“我每天在脑海里演练二十遍,两年,一万四千六百多遍!”
箭矢搭弓,同样的单脚踹箭姿势,第二箭已被拉开!
“嘣!”
这一箭,弓弦震荡,犹如惊雷。
“救……啊!”
“嘣!”
“我能记住你家里每个位置的物品摆放…”
“救……”
“救救……”
“嘣!”
“我研究每一个细节,不落分毫……”
“嘣!”
四支箭矢连射,床榻上的两人再无半点动静,杨开耗尽力气瘫坐。
“呼……呼……呼……”
杨开剧烈喘息,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不停颤抖着,但他依旧强挺着倔强抬头,眼神死死落在床榻之上,“你们二位安心且去吧!”
杀人的过程很短也很快,他不知道自己身体上的颤抖,是累,还是第一次杀人的紧张所致。
又或许,二者皆有……
良久,杨开撑着起身,手握柴刀,对着床榻上的两句尸体沉默许久。
“爹……娘……你二人若是尚在,今日我也不必造此杀孽……
呼……你们要是死了,在下面看到他们,记得替我问好……
你们若是没死……”
杨开想了想,抿了抿嘴,“那这杀孽可就得你们抗了!”
杨开原地默默站立了有一刻钟时间,此后才敢上前拔箭。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流血都能流死了,杨开就不信,这夫妻俩还能活!
将箭矢收好,杨开在屋内和二人的尸体上,开始翻找一些金银细软之物。
不过运气不好,杨开并没有找到太多钱财,只有三两银子和半串铜钱。
杨开猜测,真正的大头应该都被这夫妻两人藏了起来,一时半会是找不到的。
皱了皱眉,心中默道:“到也无所谓了,当务之急,还是计划为重!”
杨开缓了缓精神,没有点燃油灯,静静的于刘龙夫妇二人尸体的屋内,靠墙而坐,恢复体力。
“还有一家……”
休息过后,杨开起身,将从屋内找到一些有用的物品食物放好后,也不在意刀身血渍,跨上柴刀,手持长弓出了屋门。
下一户人家的位置在村子东头,靠近边角,于村子布局的整体中,位置并不太好,可对杨开今夜的行动,无疑是极好的。
越偏,人越少,便越难被人发现!
夜风缭绕,天地一片漆黑。
杨开小心摸索许久,在未惊动任何一处人家牲畜后,来到了这户曾经上赶着认亲的“五叔”家。
不过据杨开所知,他并没有什么五叔叔!
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杨开弯腰翻墙,落地时脚步轻盈,在大风剧烈的呼啸声中,倒也没令院中那条被养了十多年的老狗有所发觉。
“大黄……大黄……”
杨开蹑手蹑脚来到院中的一处简陋狗窝前,说是狗窝,也就几块木头随意搭建的罢了。
风声激荡,一条瘦骨嶙峋,明显营养不良的老狗盘身抬头,在听到熟悉的叫喊后,认出了来人。
老狗有些艰难起身,摇着尾巴,虚浮脚步靠近杨开。
杨开摸了摸狗头,随后掏出一块特意从刘龙家找到的小肉干,喂给老狗。
“嘘!”杨开小声着嘘了一下,老狗也心有灵犀的没有发出声音,默默吃着肉干。
这得益于他记忆中,那份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中,那位社畜的养狗经验。
训狗!
在杨开有意的接近下,两年来,这条黄狗与他的关系可谓是极好。
甚至能听杨开下达的许多简单指令。
俨然已成为第二个主人!
“好狗……”杨开蹲着身子,“这么些年了,你也尝尝肉味吧……”
黄狗似乎牙口有些不好,吃的很慢,有些费力。
杨开并不急,静静等待老狗吃完这块不大的肉干,待老狗吃完后,随意的摸了摸狗头,小声说道:“大黄,禁声!”
大黄看了一会杨开,默默上前舔了一下他的手背,随后垂首,摇晃着身子回到了那不能称之为狗窝的狗窝之中。
蜷缩着瘦弱身子,缓缓闭上了眼睛……
杨开缓缓起身,天地间不知何时落下了细雨。
雨水打湿衣裳,顺着鬓角发丝滴落,砸在地面。
这是一场注定没有雷声的雨水。
杨开持刃再行,雨水的寒冷让他头脑异常清醒,也更加冷静。
这位“五叔”已是知天命的岁数,无妻无子且因常年酗酒,身体比那个刘龙,也好不到哪去。
两年时间内,这“五叔”借着醉酒上门,数次搜刮杨开家中物品,用以去村子上换酒钱。
可以说,杨开家中的很多物品,都是从这“五叔”之手流露出去的。
是乃为恶之首。
雨愈下愈大,其间又有风势相助,更加不可收拾!
杨开手持染血柴刀,再入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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