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宫外来,不亦乐乎?吕兄,好见不见。”刘湛举起手打了个招呼,手上的链子跟着应了几声。
吕俨不解的看着刘湛坐在院子中,旁边是一个大葫芦,隐隐有酒香传来。院子里摆着几张桌子,每张桌子都围着几个人,好像在算什么东西。不时有人从屋里搬出账册,再把桌上的东西拿回屋里。
每个人都很忙,但都压低了声音说话。唯一无所事事的,就是他眼前的刘湛。
刘湛又在吕俨面前摆了摆手,“嘿,嘿!吕兄,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见过刘兄。这里是?”
“未来的审计局。”
“审计……局?”
吕俨挠挠头,再回头看看,院门已经被关上了。仔细看看,在院子的角落里,还有披甲的侍卫,一脸严肃的看着院中人。
“所以刘兄,我这算是来陪你坐牢了吗?”
“哈哈哈,吕兄蕙质兰心,一点就通。”刘湛抚掌大笑,站起来拉着吕俨就走。“吕兄可不能怪我,我只是和童公公提了一句,审计局除了要培养宫中人,也要培养读书人。然后他就直接把你拉过来了!我可是连你的名字都没提。”
“为国出力,自是我辈分内之事。子厚能和刘兄呆在一起,也是进益颇多。只是不知这审计局,究竟是何物?做何用途?”
“几日不见,吕兄说话变得好听了嘛,是去见识过东京特色了?”刘湛挤眉弄眼一番,才说起正事,“审计局其实就是计省的御史台,以后要监察天下账簿的。”
“为何不让御史台兼当此任?”
“因为术业有专攻。”
回答的不是刘湛,而是一名年轻官员,走来向刘湛说,“恩相请刘兄请去议事。”
刘湛进屋不提。年轻官员又和吕俨见礼:“吾乃户部簿记,姓李名轩瑜,阁下是?”
“在下吕俨,字子厚,见过大人!”
“你我日后皆是审计局同僚,不必生分,像刘湛那样称我李兄就行。吕兄可知,账簿犹如经典,非得名师注解,方可入门。御史台虽才干卓绝,面对老吏做的账簿,恐怕也难以察觉其中奥妙。
而刘兄又推陈出新,自创资产负债表和阴阳平衡法,又开度支会计之新路。若不精心研习,恐怕以后连账簿都看不懂,又何谈监察呢?”
吕俨默默点头,只是还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被喊来参加。李轩瑜见状微微一笑,主动解释。
“吕兄勿忧。听闻吕兄是吕惠卿吕大人的子侄?想必是吕大人已经看出审计局是要害之所,目前万事待兴,才会让信赖的人加入其中,以待未来。”
“看此间情形,事事保密,恐怕不会轻易放人出去。”吕俨忧心忡忡,“小弟自然愿意出力,只是来年就要殿试……”
“哈哈哈……吕兄既然入了审计局,还参加什么殿试。以后自然是如明法科明经科一般,单开一个明计科。大家学的都是新的会计法,吕兄比人家多学一年,还愁进不了明计科?
再者,吕大人马上就随风直上了,吕兄至少也能进恩荫科,何必在殿试一棵树吊死?还是说吕兄文章辞藻出众?”
吕俨默默摇头,李轩瑜不以为意。
“吕兄不必介怀,我等来此之人,大多不擅词藻。只能专心一道,勤学会计之法。未来审计局审查天下之日,就是我等独占鳌头之时!”
正在李轩瑜豪情壮志之时,吕俨却看见张方平急急忙忙走出了院子。李轩瑜连忙找人问询,吕俨正茫然无措之时,又见刘湛从屋里晃悠出来了。
“刘兄,刘兄别喝了。发生何事?”
“嘿,皇宫确认有毒,既让人短寿又影响后代。”刘湛轻轻说出可怕的话。
“皇帝,要开始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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