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湛无非一介罪囚而已,童都知又何以如此记挂?”
“吕大人,那小黄门可还没死呢。”
“哦?什么小黄门?”
“吕大人自己知道。”
吕惠卿盯着童驹看了一会,又笑笑不说话。
“吕大人,我与那刘湛接触也有几日,他根本就不善词藻,怎么可能写出当日让官家震怒的供词?更何况那小黄门颇懂些文字,才会被派去取刘湛的口供,又如何看不出供词冒犯天威?他难道不知道这供词交上去,自己难逃一死吗?”
“童公公,吾乃朝廷命官,并不关心宫中之事。”
“呵,你如此肆无忌惮,无非是觉得那小黄门身为死士,必不可能将你招供出来。又兼官家急求变法人才,你与王学士关系匪浅,官家轻易不会怀疑你。甚至你还准备了后手,谁拿这事来要挟你,必定被你反咬一口,对也不对?”
童驹盯着吕惠卿说道。
吕惠卿并不答话,低头喝茶。
童驹见状,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吕大人,你我都是官家的人,本该相互扶持。吕俨抄首给清嘉郡主的诗都能写错,我可是好心帮他更正了。我对吕大人的扶持之心,吕大人可曾感觉到?”
“哈哈,吕某能与童都知结交,正是心中所愿。你我皆为官家效力,何来相互扶持一说,莫非都知欲结党乎?我辈只是为求官家满意,相互沟通,以便成事而已。”
“吕大人说的好!现在官家欲成之事,就是让这刘湛为朝廷所用。”
吕惠卿点点头,捋捋胡须,点出几个难处。
“刘湛此人身有隐疾,都知可已知晓?”
“似乎并不畏疼?”
“这只是其中之一。我曾经用做坏的盐水鸭试过,寻常人难以下咽的鸭子,他面不改色的吃完了半只,似乎是尝不出味道。”
童驹有点牙疼,上一个不在乎美食的还是王安石,朝中有名的执拗性子,也就是与官家意气相合,才能为官家所用。早在仁宗朝间,这位王学士可是直接要罢官不做的。
“再一个,这刘湛家无余产,与叔父家也无多少来往。倒是与书院的夫子和同窗友情深厚,故都知才会想到,让吾家吕俨进宫钳制刘湛,是也不是?”
童驹点点头,吕俨来到宫里后,刘湛确实话多了很多,但性子也更跳脱了。吕俨肯定是管不住他的。正在想着,忽然发觉吕惠卿没作声了,赶紧抬头。
“吕大人?”
“我有一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且问无妨。”
“都知身为……宫里人,似乎并不清心寡欲。”
童驹笑了,世人都以为宦官被阉了,就应该无欲无求,简直笑话。实际上,压制了某方面的**后,其他方面的**反而会暴涨,历史上有名的宦官,背的最多的骂名就是穷奢极欲贪恋权力,一旦掌权,往往比朝中大臣更加肆无忌惮。
“吕大人说笑了,人说按下葫芦浮起瓢,又不是只有……”童驹突然反应过来,“吕大人是说,刘湛同样是人,既然不喜欢美食,那必然在其他方面有所求。是名?是利?还是……女人?”
吕惠卿摇摇头,这些都是常人所求,刘湛最鲜明的需求只有四个字。
“好为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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