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还是跨考?那是我能想的吗?”颜卿的声音有气无力,“我大学没挂科都是靠老师心善捞人,真要备考,不得三战起步啊?”
大学四年,舍友一号去图书馆自习,她还在被窝里没睁眼;舍友二号在闷头刷吉米多维奇,她在庙里烧香拜佛;舍友三号在备考教资,她骑着自行车悠悠地跑去甜品店打工,等天黑,回到寝室,刚躺下,宿舍门就动了,一看,得嘞,是早晨五点出门的舍友一号回来了。
人家都这么卷,她拿什么竞争?扎小人吗?
“说的也对,那考公?宇宙的尽头是编制,早日上岸,高枕无忧,混一混,这辈子很快就过去了。”一扯到正经话题,黎晗就想吸烟,右手不自觉地摸上口袋,刚拿出烟盒,又塞了回去,“考公能考到三十五岁,还有十二年呢。”
“总得先找份工作吧?”颜卿叹息,“我可不想回家,没劲。”
“求职app还是人才市场?”
说了一圈,话又绕回来。
“明天,明天一定找。”颜卿理了理散乱的头发,问道:“表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看你这两天都没去上班啊?”
明知故问。
黎晗被问住了。
他既不想称自己是无业游民,又不肯透露工作内容。
他的笔名叫“将白”,而“将白”与“黎晗”是两个独立的个体,要分开来看。
黎晗不愿将写书代入生活。
很羞耻。
“我……嗯……灵活就业,灵活就业你懂吧?”
“懂你意思。”颜卿止不住地笑,“我这种找不到工作的,填就业统计的时候,学校也让我们填灵活就业。”
“我真不是社会闲散人员。”
“明白,隐士。”
黎晗放弃解释。
他这种人放在古代,不说闲民懒汉,膏粱子弟的名号是跑不掉的。
对话结束,颜卿低头拨弄手机,在各大求职平台注册账号,黎晗继续播放电影。
“不知道是不是接近他多了,那晚抱着他时我什么都听不到,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影片角色念着对白,黎晗的脑袋一点点垂下去,眼皮跳动两下,没能睁开,困意将他紧紧包裹,吞没。
……
黎晗紧贴着墙壁,双手扒住凸起的岩石,缓慢地向前挪动。
这是一处山谷,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他低头,脚下是一片茫茫雾气,看不见谷底。
他恐高,平时坐透明电梯都要缩在最后,不敢向外看,可此时的他一反常态,步伐稳健,在悬崖边上前进。
这里是哪?
想不起来。
要去见谁?
一无所知。
谷底传来隆隆的巨响,极速上升的气流吹散迷雾,卷起黎晗的衣衫。
他抓的很稳,身形晃动,但没有掉下去。
有惊无险。
“嘶嘶。”
听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鳞片在移动时摩擦地面的声响。
比如蛇。
那的确是条蛇,一条占据了整座山谷的巨型白蛇。
白蛇蜿蜒而上,顺着墙壁找寻到黎晗。
“我应该害怕吗?”黎晗的身体在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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