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子微末本事,也敢拿出来现眼。
当她是殡天了不成?
“行了,我都知道,你们不必再说下去。赛纶先去敬事房,就说我的旨意,把郭贵人的绿头牌撤下,交到慈宁宫来。”
赛纶嬷嬷利落地行礼,即刻去办。
苏麻喇姑知道主子这是要跟自己说体己话,连忙叫心腹宫人守住门口,亲自服侍着太皇太后的茶水。
“苏茉儿,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办?”
“好办也难办。就怕皇上不乐意。”
“哼,你就爱护着他。”
“打小养到大的,您不是也一样心疼?不然不早就狠心处理了郭贵人,还等到今天?”
孝庄被说中心事,默默扶额深思起来。
“这孩子,十二岁上刚知晓人事,立刻就能让宫女有孕。在女色上头,我是提心吊胆,变着法儿地选美人进宫笼络他,生怕玄烨跟福临一样,看中一个可心的,死不撒手。没想到,爱新觉罗家的男人怎么都一个性子,身世清白的秀女不要,伏低做小的宫女也厌烦,就爱这多情善感的寡妇。”
“哟,这您有什么不懂的。郭洛罗家的闺女都是肤白身娇,前凸后翘,再加上郭贵人那柔顺的性子,跟只小羊羔似的,别说皇上,换了天下男子,谁不喜欢?太后不就是看中她这些好处,硬是按头内务府,违例把她选进宫来?”
“别提她。我不爱听。”
“主子是姑祖母,您不担待谁担待。”
苏麻喇姑见机斟上一杯奶茶,双手奉给孝庄平气。
孝庄并没接,而是缓缓转动着手里的七宝佛珠。
“我担待不了。玄烨正在兴头儿上,他难得喜欢点什么东西,硬生生夺下,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不动怒。当然,我去说,他不敢违逆;可是我,也确实心疼他啊。”
“大不了,咱们好好在宫女里挑一挑。总能挑出些新鲜又出挑的。”
“这招数,福临吃吗?他都不吃,玄烨比他强一百倍,更有主意着呢。再漂亮的妃嫔,要是不懂怎么在床上笼络男人,也是无用。这侍寝啊,就不能按一味规矩来。那是什么?那不成了规矩拘着皇上,本末倒置吗!”
苏麻喇姑见主子越发生气,连忙给孝庄一下一下地按摩后背。
“皇帝日理万机,军情、学政、漕运、河工,人能有多大精神,没日没夜地看折子、写朱批,好不容易合上眼睛歇歇,掀开帘子,侍寝的嫔妃跟段木头一样,不说不笑不动弹,胆子小的吓到发抖,出身好些的又傲气,从头到尾冷着个脸。静妃和福临,不就这么闹掰的吗?”
“德妃和宜妃,不是略好些吗?”
“所以她俩才多子呢,只可惜,生育太密集,身段怕是毁得差不多了。满宫里,皇贵妃迂腐,贵妃骄矜,惠、荣二妃年纪又大了,剩下的要是皇上喜欢,不早晋位份了?玄烨向来对得他意的女人不吝啬的。有的没的,剩下郭贵人一个,模样、性情正对他口味。”
“是,这两个月皇上来请安的时候,脸上笑得轻松多了。”
正因如此,孝庄才为难。
郭贵人,杀,还是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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