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明寂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肩膀、腰腹都有受伤,踉跄着走了两步,忽而吐出一口血来。
“对不起……”
嗓音呕哑沙哑,也不知是对谁而说。
他最后看了床上舒窈的尸体一眼,支撑起虚弱的身体,手伸向油灯。
“窈窈,窈窈……”
意识模糊间,舒窈被人唤醒了。
眼前好像有火光在跳跃,身负重伤的青年平静地坐在火海之中,眼里浮现解脱般的微笑。她久久无法忘记这一幕。
而外面的人还在唤她:
“窈窈。”
她终于不耐地睁开眼,看见高大的帐顶,她躺在床上,坐在床边的人……是谢彦舟。
“你怎么在这里?!”
话里的陌生与冷意让谢彦舟心一寒,他勉强地笑了笑,“窈……郡主,我想见你。”
错乱的记忆慢慢回到舒窈的脑海。
她与李明寂成亲,她发现了李明寂腰上的疤痕,认出了李明寂的身份。
李明寂主动离开温泉池,去取换洗衣物……然后她失去了意识。
舒窈冷冷地抬起眼眸:“谢彦舟,你破坏了我的婚礼。”
她与李明寂的事,暂且放到一边。还是眼前这个对她纠缠不休的人更讨厌。
舅舅不是把他流放边疆了吗?他怎么还能出现在这!他们现在在哪里?
舒窈听见了帐外呼呼的风声。这种白色的营帐,她只在话本里见过,一般是在草原上扎营……他们不会已经离京城很远了吧?
“窈窈,我是在救你!”
谢彦舟忽然拔高了声音,“李明寂他有谋反之心,他蓄意接近你,你若嫁给他,日后他还会害死你,我在梦中亲眼所见!”
他居然也做了那些梦?并且将那些梦当作未来真实发生了的事了?
“萧绥已经正法,就因为一个子虚乌有的梦,你要挑拨本郡主和李明寂的关系,把本郡主掳到这里?”
见舒窈怎么都不信他,谢彦舟面露失望,向舒窈解释道:“我们马上去肃州。窈窈,鞑靼预备南下,京城安定不了多久。如今天寒地冻,京城的将士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提前将你带走,是在救你。”
“那京城那些百姓呢?你就不管他们了?”舒窈怒目圆瞪,“谢彦舟,亏你出身在钟鸣鼎食之家,自幼享受恩荫,居然为了一己私欲,投靠鞑靼人?”
“我……”
谢彦舟张了张嘴,本想说他另有打算,然而他在舒窈心中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再辩解似乎也显得苍白无力。他沉默了下来,轻轻道,“窈窈,我真的不想害你。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
谢彦舟还是那个谢彦舟。
她最讨厌他的自负独断,明明是为一己私欲,却非要说得处处为她好,好像错的都是她一样。但谢彦舟不会懂,他永远不知道他们二人的矛盾在哪里,他们如何能好好说话?
舒窈压根不想理他,翻过身去,却意外在床头看见了一个香囊,散发着寒冷清幽的气息。
“这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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