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音渺渺。
天间的异象渐渐消散,白昼隐去。
夜风拂过灵界。
各地的百姓才从这奇异中回过神来,纷纷向着天空叩拜。
同时点点星光也宛如灯火从夜空中飘落,落到一些人的身上。
“谢仙人赐星火..”
“神仙保佑!”
“拜见上清无象法主..”
跪拜间,各朝的虔诚声从地面上涌向天际。
一些人掌心内也浮现了之前的星光。
拥有资质者,皆有星光在身,但其中并无邪者。
这些人,是有资格去往兴山拜师。
这也是宁郃想着恒宗主身为正道中人,于是就以之前的云雾之法先帮他筛选了一下,帮他挑选了一万名预备弟子。
不然真让恒宗主自己去挑,去传法天下,再去逐个挑选有灵根入修行的弟子,这都何年何时了。
至于这一万名弟子能不能拜进宗门内,能不能被恒宗主收为弟子,这就是另一说了。
并且这万名得到星光的人,当看到掌中只有自己能见到的星光以后,也知晓自己等人可以去往兴山寻仙。
但他们也隐约知晓,自己等人只是有资格,或许届时还有其他的考验。
可都不妨碍他们此刻叩拜。
哪怕是没有星光的人,也是向着天空继续祈祷。
并且他们是看不到星光的。
这也是宁郃为了保护这些星光之人,以免他们被一些心怀恶者害死。
毕竟真当面对求仙的机缘,难免会有心怀叵测之辈。
或许这些恶者会想着杀死星光之人,自己就会有仙缘。
至于星光之人要是自己言说、炫耀,那这星光能不能被人看见的意义就不大了。
哪怕是直接神魂传音,或是别的,这都一样了。
只要喜欢炫耀,最后惹来贪念之人,继而被人杀害,那就是命里该有此劫。
而在天空中。
恒宗主见到众生跪拜,又见得星光全部落下之后,也向着天门避去,没有接这众生之礼。
看似是恒宗主境界不高,又不是天地善封的山河众城神官,是经不得众生这一拜。
实则他接了也无事。
但他心境上过不去,因为他觉得这法是宁仙的法。
被风吹来的声音中是‘上清’。
众生拜的人,是宁仙。
所以一向英明的恒宗主自然是心思通透,知道有些法可以借,可接解,但不能接。
像是宁仙这般天地清气都要时刻围绕的仙者,恒宗主心里是十分敬重与钦佩的。
并且宁仙还帮他筛选出来了有灵气者。
这恩他都不知道怎么言谢,又怎么敢接属于宁仙的众生之礼。
他思索着,也没有耽搁什么,就赶忙回往五洲,准备一边让副宗主建仙宗与隐匿阵法,一边早些通知自己宗门内的弟子,让他们早些过来。
也随着恒宗主的离开。
小灵界内的众生见得天上再无仙者与异象后,又拜了大约千息,才有小部分人先后站起身子。
沉默了半晌,他们才开始和相熟之人,或是和自己家人,小声交谈之前的仙人一事。
虽然紧张与激动的气氛还在,但渐渐的随着交谈的人越来越多,这交谈的声音也是慢慢在扩大。
之后越来越多的人也逐渐站起了身子,开始和身旁的人激动议论。
只是灵界各朝内的众生聊来聊去。
话题只有两个。
第一個就是‘上清法主’。
但是他们聊起宁仙后又不敢多言,很快这个话题就没人敢提起。
二就是恒仙宗的仙者,在‘兴朝的兴山’建宗。
他们说起这个事的时候,很多人都把目光望向了西境的兴朝方向。
兴朝的百姓,则是把目光看向了兴山。
就算是不知兴山在哪里的百姓,也会根据旁边众人的目光,知晓了那里就是兴山方向。
同样他们也知晓一件事。
就是有缘者可去,无缘者寻而不得。
但不管能不能寻到,不少人还是抱着碰运气的意思,想要去瞧瞧。
至于谁是有缘者,他们也不知道。
虽然刚才有人高喊着‘谢上仙星光’‘星火’一次。
可是之前听到的众人,都在激动的叩拜,哪里会大不敬的四处打量。
而如今有星光的有缘者,当发现众人看不到星光,也不知道是自己以后,大部分都是悄悄的远离了人群。
但在距离兴朝五千里外的丰朝。
仰县内,刚才还在跪拜的众人,如今正聚在一起聊着谁是有缘者的时候。
却有一位有星光的汉子,颇为炫耀的向众人喊道:“有星光的人是有缘者!”
“星光?”
“你怎么知道?”
“你是有缘者?”
众人一奇,一同向汉子望去。
他们目光中有不解、有好奇,亦有贪婪,更有羡慕、妒忌。
仿佛这汉子只要说自己有星光,那么一些人就会想尽办法的瞧上一瞧,或者是干脆抢夺过来。
要知道,仙人可没说不能抢。
说不得这就是测试他们的身手与本领?
只要抢过来,说不定也能去?
贪图仙缘的人,为此事已经找了各种合适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但更多的人想到这是仙家赐法,继而只有羡慕与嫉妒。
只要这汉子承认自己是有缘者,那他们会想办法和这汉子拉近关系的。
只是这汉子看到自己还没言说时,曾经熟悉的街坊邻居就变得千奇百怪以后,继而心里一个激灵,却是吓得不敢言了。
实在是此刻身前李叔着急的询问,旁边那孙兄弟讨好的眼神,还有那远处几位大商急迫与耐人寻味的神色,以及四周更多人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以后,这一副街坊邻居的百人图在这惨白月色下有些太过渗人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传说中的百鬼夜行。
可是不言不行。
他最后只剩装作打趣的大笑道:“都是一个县里的,闲着无事和你们开个玩笑,你们想想看啊,我要是有缘者,我哪会说出来,你们说是不是?”
“唉?”大部分人神色一滞,好像是这么一个理。
有好东西,肯定要藏着掖着了,莫说大家还只是街坊邻居,又不是至亲。
“去你的..”还有人怒骂出声,是真信了这汉子开玩笑。
也有些人没有没说话,只是看着汉子。
“你们这开不起玩笑。”汉子也是笑哈哈的再扯皮几句后,又佯装打哈气,“天晚了,我就先回去了,再不走,怕你们收拾我。”
话落,汉子就慢慢悠悠的走了。
但众人中也有的聪敏人反应过来,觉得这汉子有问题,说不定真知道什么星光。
不过此时人多,倒是不好行事。
就算是抢过来,也可能不是自己的。
很可能自己怎么抢来,别人就会怎么抢去。
于是等夜色再深。
知晓汉子家所在的两位年轻汉子,就偷偷的去往另一条街,想要确切的探一探。
这条街的西边,正是汉子住的地方。
不大的院落,就汉子一人,倒也方便动手。
只需要悄悄的翻进去,然后一人捂着嘴巴,另一人刀子一比划,什么就知道了。
但两位年轻汉子来到这里以后,却发现旁边的角落里亦是有几个人在蹲着。
同时院里的房屋中也有三人出来。
他们手里还明晃晃的拿着兵器,
他们三人是从院墙上翻过去的,并且和院外蹲的人是一伙的。
只是三人此刻却一脸怒火。
在月色的映照下,刀身上也干净一片,看似没有得手。
也不待院外的人询问。
三人中的一位壮汉,一边朝正门走来,又一脚踹开门上的木挡道:“果然有问题!那小子跑了!”
“跑了?”院外的几人也是一愣,又看了看才走来的两名年轻汉子后,他们也没有去管这二人,就齐齐进院里查探,想要亲眼看看。
那两人却没进去。
等几息这些人出来,他们也是摇了摇头。
可此刻屋顶的上方却忽然传来‘哗啦’声响。
他们听到泥瓦被踩动的声音,一同向着上方的屋顶望去,本以为是那汉子逃到屋顶上了,却没想到又是另一伙人。
他们来的比前两伙人更早,本想来个后手,却没想先手都没。
也在众人发现不对的时候。
那汉子如今已经跑到了县外五里,又强忍着半夜的瞌睡,在附近驿站买了一匹骏马,准备多跑个百里地。
但除了汉子这边是一时炫耀的说出来,继而狼狈的出县。
在另一处千里外的县内。
一家书院外。
却有两位书生一同在夜色下出门,并坦诚了各自都有星火。
这也是他们之前在后院里收拾行李时,继而相互探寻间,发现各自都是有缘者。
因为有缘者也看不到其余人的星火。
不过在此刻。
两人是坦诚的。
其中一位年龄较为年轻一些的书生,一边背着肩膀上的行李,一边看到街上无人后,还压低声音,向着另一人问道:“李兄,你是要回家告知一声,还是直接去往兴朝?”
“直接去往。”李兄也是小声道:“不止是我等有缘人,如今去往兴朝者中,肯定也有许多抱着撞运气的人。
于此,我等就算是着急赶往,也没有人会怀疑我二人是有缘人。
但要是过一些时日,一些人心火下去以后,这就不好说了。
很可能咱们走在路上的时候,只有你我二人,这就太过显眼了。”
“李兄大才!”这书生一拱手,决定跟着李兄一同去往。
同样,这位李兄所想的也不错。
因为就在此刻。
一些朝内的大世家、大官也是纷纷意动,想要派人守住各个入关之口。
甚至有的大世家家主还一时心血上头,不仅喊来家族众人,并且还调动家族中不少高手,准备去查一查城内的人,然后抢夺一些星光。
只是还没等这些家主动手,就被一众亲人给劝下来了。
虽然他们也想抢,但想到这是仙家亲赐的有缘者后,他们不想死,更不想猜此物是不是真的有能者即可得之。
一时间,在各种猜忌下,灵界也算是风平浪静。
但若是从天空中望去,会看到各朝内都有人赶着夜路。
毕竟距离兴朝最远的覃朝,两者距离足有三万里。
这还没算中途的山川与河流绕行。
所以这肯定是要早些去的。
不过好在这个天地内的灵气浓郁,让一些马儿也是格外壮实。
像是用于朝廷向各城传信的顶尖官马,能日行两千里。
好一些的骏马日行千里也不在话下。
曾经就有一位游侠算过,也亲自试过,若是财力好上一些,又在路上的马厮、驿站经常换乘,始终骑着精力充沛的骏马。
那么一个月多一点,就能从最远的覃朝,赶到兴朝之中。
但一路行下来,人也会很累。
可好在夏至距离冬初还有四个多月。
且也在灵界众多有缘者与寻常百姓、高手、分别用远超以往的大价钱买好骏马,或借租骏马,继而向着兴山行去的时候。
十日后。
在五洲中州。
被誉为五洲美食第一城的客城高空。
宁郃等人也来至了这里。
正好界主一事落,那就来品尝一番西周仙者一直推荐的美食城池。
也是此刻,从天空中望去。
宁郃看到客城也如西周所言一般,城内不仅全是店铺,城外也尽是土地田野。
远处小平原上还放养着各种家畜,不时有人整理粪便掩埋,作为肥料。
再远一些,是环绕四周的河,不少人在那里捕鱼、钓鱼。
这条河又开了几条渠道,串联城外的土地。
远远望去,面积是要比庆县要大上二十几倍。
四面八方也尽是往来的车队和行人。
要不是这城外、城内的官道非常宽阔,足够供十余辆马车并行,怕是这横纵来往中早就挤成了一团。
宁郃观望间,也和玄门主等人一同隐匿身形,落于城内。
此刻又闻了闻空气中的气息。
相较于庆县空气中的美味,这里则是一种说不来的清甜味道,像是开胃点心,闻起来会让人食欲大振。
循着味道,宁郃看向了前方,那里有一颗红叶青果树。
地面上每隔百丈,都有这么一颗。
味道是来自于上面的青果。
这果子圆圆的,其上也散发出清甜的味道,驱散了空气中各种作料混合的奇异香味。
并且果树旁还有人值守,防止往来的行客摘取上面的果子。
同时,玄门主看到宁道友打量果树,则是笑着说道:“这果子夏初开始结,那时满城便会飘香。
但城内是禁止摘果子。
直到秋中,城里的各家掌柜和官差,会一同把果子摘下,熬成果浆,一部分卖给往来行商,一部分留作店里用。
但亦是等秋中摘果那日,熬果浆的这三个月,满城又飘荡着另一种似野蜂筑巢的香蜜味道。
等这三月过后,季节快到入冬。
各户会取城外圈养的家畜,油炸年货,再随进年货的商队来往,亦是油香味飘荡百里。
直到年后。
初春到夏初的几月,没有果子,没有果浆,没有油香,但方圆百里内的大料成熟,各户研磨,满城皆是香料辛辣,拿一块没味的饼子在城里吃,都能吃出上好的五香饼味道。”
“一季一香。”宁郃瞭望四周高兴的行人,路边各色的小吃摊,“果然如西周道友所言,五洲录众道友所绘,客城不愧为天下第一食城。”
“只可惜大厨不行。”西周则是一笑,虚指前方的一家二层酒楼,又看向众人道:“整个城内的大厨,都不如咱们玄道友,但既然来了,还是要品一品客城当地的手艺。”
话落,西周又示意玄门主打头阵。
玄门主可是这的常客。
玄门主也略施一术,显现了众人的身形,但又让四周来往的行商与行客忽视了自己等人。
随后向着前方的酒楼内走进。
小二见得宁郃等人来至时,却是稍微观望几眼后,把目光放在了玄门主身上,
“玄爷您来了!这有一年没见了!”
他高兴的喊了一声,认识这位出手大方的老爷,随后又赶忙向宁郃等人招呼道:“五位爷,您请!请!”
小二一边高喊着,一边热情的引路。
宁郃也跟着玄门主等人向着二层雅间行去。
等分别坐好,点完菜,小二倒茶离开。
西周则是又看向宁郃道:“宁道友,这里可是有一秘闻,这秘闻如今也只有我和玄道友知晓。”
他说到这里,还看向了云鹤等人,“客城咱们是来过几次,但这家客栈,几位是第一次来吧?”
“正是。”云鹤露出稍有兴趣的样子。
“什么秘闻。”宁郃看向西周,也没推演。
棋道人也望了过来。
苍山也是看看西周,看看玄门主,不知这二人有什么秘密。
西周则是看向玄门主,觉得这事还是正主来说的好。
玄门主看到宁道友与众人望来,则是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之前和西周道友来这里喝酒时,曾告诉过西周道友。
这也不是什么秘闻,而是此店的祖辈与我有些渊源。”
玄门主说到这里,也不由露出回忆之色,“八百年前,这客城还未有今日奇景的时候,城里有一家酒楼名为‘久’,是我闲暇时开的。
虽然我当时只有如今的五成厨艺,但那时的客城也是小城,所以我所开的久楼在此城内也颇有名气。
只可惜,在七百五十二年前,此朝发生战乱,我也有事在外游历多年。
等我十年后再回来时,久楼早已分为了三家。
又在六百年前,新朝又乱起,这三家在外躲避战祸。
直到多年后回来,只剩两家还在。
且在四百年前,客城开始满城种香料与果树后,名气尽显,生意越来越好之后,因一些矛盾,这两家却又分为了八家。
今日我等所在的这家,就是其中八家之一。
但最近这二百年来,我偶尔来询问这里的小二与掌柜。
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菜品传自哪里,更不知道自家店面的渊源。
只知道是祖上传下来的,却不知他们所言的祖上,是八百年前跟着我的一小厮。
他们见我,是要叫我一声太祖。
也是,八百年过去,店名换了多次,店也分了多家,又经战乱遗失一些书谱,谁还能记得这些事。”
“但玄道友记得。”西周一笑,又问道:“还有一件事没问过你,也是忽然想到。
我刚才听那小二唤你玄老爷,两年前和你来这里喝酒时,也听另一人喊你玄老爷。
难道你这二百年来,偶尔来做客的时候,都是用玄老爷的身份?
一直用这个身份,加之你容貌不变,他们都没有怀疑?”
“我自然是隐藏了。”玄门主摇头道:“可也不算是隐藏,因为正如道友所言,莪一直是用玄老爷这个称呼。
只是二百年前,我第一次来时,在这家店看来,我是一年轻模样。
一百五十年前,我是一老汉模样。
一百四十年前,我又是中年模样,好似那老汉的孩子。
往后,亦然。
如今,亦然。
他们只知道我是玄家人,却不知道玄家只有我自己。”
“有趣!”西周大笑,“道友一人演了一个二百年来的家族,这倒是可以取成一个戏谱,就叫‘玄老爷化仙,二百年来一人化十人,探自家弟子的后世老店!’”
西周说到这里,打趣的看向了玄门主。
玄门主却是露出思索神色。
包括宁郃与云鹤等人也是思索。
等几息过后,众人对视一眼。
云鹤先是赞叹道:“妙,此戏有趣!但需要一老生,才能演出此戏出彩之处!”
“同观。”宁郃也等着这戏开演。
玄门主亦是点头,但又出口言道:“但演这角的老生,应该我来选,因为这戏谱是出自于我。
当然,此戏也有西周道友之功,西周道友也可以为此戏一角选人。”
“我是认识一位,人在北州,远了些。”西周望向飞升之地的方向,“不如明年我等回北河城,让北河城的孟家戏坊演?
孟家班子里的班头我认识,他们戏班演什么都能演出七成神,在东州里也是一绝了。
要不,戏谱给他们?
让他们无戏时先练着?”
“好!”玄门主点头,他每年去北河观霞,也和诸位道友一同观过孟家班子的戏,觉得孟家班子绝对可以。
虽然孟家班子才在北河城出名十年,但一套班子的底子是扎实的。
于是这事就敲定了。
随后在等待上菜的时候,玄门主也开始写谱,其实也就是自身经历。
化神仙者的神魂强大,洞察分毫,能完全回忆起八百年前的细微记忆。
云鹤等人也围了上去,看了几眼,觉得这种细微分毫的描写,却是比平日里的戏谱要精彩多了。
前提是演出来。
这不需要法力,是需要对人物的理解。
云鹤等人可是听了千年戏,对此道研究甚深。
等片刻谱子写好。
玄门主把谱子交到西周手里。
宁郃也望了望,看了看这‘一人化十’的戏谱。
虽然自己平日买游纪的时候,里面也有不少出名的神鬼捉妖戏曲。
但那些只是遐想,肯定没有一位仙者写出来的惟妙惟肖,毕竟是自身经历。
要是再能演出来个九分,少说是名传北河城附近千里。
西周接过戏谱,再一瞧这完本,也是笑着应道:“等回去的时候,我就给孟班头,相信孟班头见了,绝对会爱不释手。
说不得,不用咱们出钱让班子演,班子还会出钱买咱们的谱。
我看,这谱子少说十金!”
“是我的谱。”玄门主点明了一下。
西周是毫不在意的收到储物内,“那也是我出的主意。”
而也在众人打趣几句,随后菜品上来,众人开始品尝这七成菜品的时候。
在数百万里外的梁城境内。
西境、徐城。
面容中年、一头乌黑头发的衡大侠,正在和一名妖修于城外散步。
只是走着走着。
妖修却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好似担心什么。
衡大侠见了,却是笑着道:“羊兄是担心我去山下学堂?
我已经说过许多次了,我有意去吴朝西境外磨炼武艺,周游各朝,等圆满之后,再回我朝开武运司,效仿林界那般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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