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长禄咧嘴笑笑,没说话。
老妈余秀华得意的说道:“你爸有内秀,会的东西多呢!”
熊贵清也笑了,他是真佩服老爸的本事。
饲养员这么卷吗?啥都会干?
第二天一早,熊贵清吃了早饭,拿着手锯就走。
远远的就见一台红色的东方红54停在路中间,挂着后斗。
车斗上已经站着四五个小伙了。
“熊贵清,这边,快点!”
何献超在人群里对着他招手。
“来了,来了。”
他紧走几步,把手锯递了上去。
有人接过锯子,直接扔在一堆工具上。
熊贵清抓着车厢板,脚下蹬着轮胎,手上使劲爬了上去。
“开车,开车。”
有人对着前面的拖拉机喊。
于慧勇探出头来,向后望了望,见熊贵清已经上了车厢,这才挂挡压油门,拖拉机喷着青烟一路向北。
在土路上,链轨式拖拉机跑的不慢,甩了一路的泥巴。
路上的积雪被链轨板一搅,就和了泥。
清冷的清晨,太阳刚露出半张脸,气温还没上来,拖拉机甩出的泥点点,把车身搞成了了麻子脸。
到了土路尽头,就是一片草甸子,隔在三分场和北山之间。
草甸子里尽是枯黄的杂草和星星点点的积雪。
大小不一的草墩子就像是一个个低矮的“小圆凳”,坐在杂草中间。
拖拉机要想过去,就得碾压这些“小圆凳”。
于慧勇在前面换了档。
在这样的环境下,只能用一档慢慢的爬过去。
他轰了两下油门,拖拉机就缓慢的爬了进去。
前面的拖拉机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爬行,后面的挂车发出瘆人的叮当声,也跟着吱嘎吱嘎的各种摇晃。
车厢上的人都拉开了架势,防止跌倒。
何献超见状,利用车厢倾斜的时机,一个跳跃就下了车。
熊贵清也被颠的肋骨疼。
见何献超这小子跳车了,他也跟着跳。
车厢上的人见状也都有样学样,纷纷跳下车来。
有个倒霉的家伙跳车时,落脚点是个“圆凳子”,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草里。
结果,草下都是雪水,他的屁股立马像尿了一样,滴滴答答的淌水。
其他人都哈哈大笑,笑话人家。
“草,你们还有脸笑话我?你们不也湿了吗?!”
众人低头一看,好嘛,双脚已经站在了雪水里。
得,这种情况下,谁都甭想独善其身。
前面拖拉机拉着车厢一瘸一拐的爬着,后面几人在草甸子里淌着雪水走着,大家也不再相互笑话了,都一个逼样,大哥莫说二哥!
今天是给何献超家拉木头,他当然负责招待的事。
他掏出烟来,给大家伙散烟。
一会儿工夫几人就抽了起来。
大家的话也多了。
只有熊贵清是另类,何献超怎么劝,他就是不抽。
“我看啊,熊贵清是怕娶不上媳妇,不敢抽吧?”
有人开始打趣。
“你说我?我才多大啊?娶媳妇还早呢,你怕是着急了吧?!”
被熊贵清回击回来,人家都没当回事,嘻嘻哈哈了一阵。
有人提道,“老潘家的闺女是你们同学吧?我看小姑娘挺好,能不能给介绍介绍?”
何献超看了眼熊贵清,马上转移话题。
“可算是走出来了,回来的时候能不能陷车啊?!”
他这样一打岔,也就没人再提这茬儿了。
潘春梅在分场的吸引力这么大吗?
熊贵清一下子又想起那天和潘春梅的约定。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终于走出了这片草甸子。
于慧勇在草甸子边停下。
何献超跑了过去。
“何献超,这路真不好走,少装点。”
“放心吧,真要是陷车了,咱再卸车呗。”
于慧勇撇撇嘴,这个贪财不要命的家伙。
“上车啦!”
何献超招呼一声,众人又爬上了后箱。
拖拉机轰着油门冲向了前面的小河。
小河是沙底,只有一米不到的深度,清澈见底。
有人在河中垫上了些木头,应该是座小桥。
于慧勇轰着油门,拖拉机的链轨碾着河底的木头,拉起一圈圈的涟漪,喷吐着浓浓的黑烟冲了过去。
一出水上岸,拖拉机和后车厢就哗哗的淌下水来,把前面几十米的砂石路面打湿了。
过了河,再走二百多米就来到了北山脚下。
山上长满白桦和柞木,犹如大山的头发一般,直直竖着。
原本寂静的山林,突然像是赶集一般,在拖拉机的轰鸣声中,夹杂着人类的欢呼声。
众人拿着工具跳下车厢,直接就往山上爬。
何献超左看右看,指挥着上山。
于慧勇调整了下方向,把拖拉机停稳,又熄了火。
刚刚还喧嚣的大山,突然间就安静下来。
惊起的飞鸟和小动物们都惊疑不定,这群不速之客怎么没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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