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贵清的到家找到正在忙碌的爸妈,跟他们说了晚上有两车苞米到,让自己人有个心理准备。
老妈不关心苞米的事,而是问起了昨晚为啥没回来。
老爸倒是先去找王兴初了。
“妈,昨天我去了农村收苞米,晚上又去北安安排车,买麻袋,根本就回不来,就在春梅的宿舍住了。”
“啊?你,你住她宿舍了?!”
老妈张大嘴巴。
熊贵清是过来人,当然知道老妈的意思。
“春梅去她小姨家住的,我总不能去旅社吧?不是浪费钱?”
“哦。”
得知不是两人住在一块,余秀华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我跟你说,没结婚不能住在一块,听到没有?!”
“知道了!”
见儿子明确答应,余秀华才去厨房端来饭菜。
吃了饭,熊贵清交代道:“爸,一会车来了,你们就直接把苞米卸在院子里,用苫布盖上就行。对了,车上还有一个台秤呢,你们卸下,以后还得用。”
“行,你干啥去?”
“咱们的燃煤还没到,我不得找王福林问问?”
“哦,是该问了。”
王福林当初答应的燃煤,可还没兑现呢。
吉普车里的水已经放了。
十月下旬了,此时的一股寒风就能把水箱冻裂了。
熊贵清可不敢冒这個险。
夜空中又飘起了雪花,他拿着手电往王福林家去。
当熊贵清出现在王家。
王福林就明白是咋回事。
“小熊啊,来来,坐。”
招呼熊贵清坐下,王福林明知故问道:“是问煤的事吧?”
“主任,你可是答应我的,怎么还没动静?再没有燃煤,问题就大了。”
“我知道,我知道。不要着急,今年的煤炭来的有点晚,我正想跟你说呢,要不这样,办公室还有点煤,你先拉去应应急,这边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咋样?”
“行吧,能给我多少?”
“你先拉5吨吧,多了我也没有了。”
“行,明天我来拉。”
熊贵清也没说其他的。
他现在知道,王福林的承诺靠不住了。
自己必须要想办法。
否则,今年冬天咋整?
连烀猪食带锅炉,没有二十吨煤是过不去的。
虽然王福林当初答应熊贵清也是出于好心。
可是事到临头,没有东西,这就耽误大事了。
他刚到家没多大一会儿,屋外就亮起了灯光。
汽车的轰鸣声在夜里传出好远。
猪场里的雇工们都跑了出来,开始卸车。
先把台秤卸下来,放进猪场的饲料间。
众人开始卸车。
十七八个人手卸车,速度很快。
熊家院子里早早的摆上圆木。
麻袋卸下来直接摞在圆木上。
这是为了防潮的。
六十吨苞米卸完,熊家院子里的麻袋堆成了山。
“苫布,把苫布盖好,快点。”
今秋的时候,熊家为了收自家的苞米,就买了好多块防雨苫布。
当初是垫在地上,掰苞米用的。
苞米上了苞米楼子,顶上盖着厚厚的一层苞米壳,这样同样可以隔绝积雪,所以苫布就空了出来。
现在又用上了。
雪越落越大,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了。
除了值班的人,其他雇工都回家休息了。
熊贵清坐在凳子上,抚摸着趴在他跟前的豆包。
把王福林可能兑现不了煤炭的事说了。
老妈有些焦急。
“那可咋整?现在找谁去?”
“爸,明天你去找车,先把五吨煤拉回来,我去趟北安。”
“北安有认识人吗?”
“她老姨夫不是有些关系吗?我去问问。实在不行,我直接去车站。”
“车站?”
熊长禄疑惑的看着儿子。
“去车站干啥?”
“火车得用煤,他们有,可是得找人花高价。”
老爸老妈都愁眉不展。
“行了,早点休息吧,这事交给我了,不是啥难事,格局打开都不是事!”
熊贵清这么说是为了宽慰老人。
他不想让他们为这种事操心。
其实,到现在熊贵清反省自己。
他就不应该把事情的希望寄托在没有任何决定权的人身上。
说白了,就是他信错人了。
如果煤炭的事归王福林管,自己倒是可以放心。
可这事王福林一点决定权没有,自己竟然相信了,这不是王福林坑自己,而是自己把自己坑了,怪不得别人。
安慰了爸妈,他带着豆包去猪场巡视了一圈。
饲料间里依然大火熊熊。
现在这里烧的都是木头。
猪舍里的暖气已经打开了。
一掀门帘,里面就是一股热气。
土暖气的效果还是很好的。
到底是自己的老丈人,手艺不赖。
由于新房没住人,暖气就没有开。
四个猪舍里温度就比较高,要是新房的暖气也打开,恐怕温度会有所下降。
熊贵清跟各个猪舍里的值班员打着招呼,而后带着豆包回家了。
大雪漫天,明天的路怕是难走了。
第二天,熊贵清一早起来,外面的降雪变小了。
可地面的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踝。
熊贵清不敢耽误,大铁锅烧了一锅开水,把水箱加满。
又在发动机底下加火盆烤了一下。
半个小时后,开始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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