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咋没想到呢!”
他当晚说啥都要留熊贵清吃饭。
吃饭的时候,倪桂田又问了好些营销方面的事,熊贵清对答如流。
倪桂田心里暗暗留心。
自己这个外甥姑爷有才啊!
难怪加工厂拿过来很快就复工了,到现在还盈利了。这可不是蛮干,这是有思路的啊!
到了现在,倪桂田对熊贵清更是高看一眼。
“贵清啊,如果让你来管乳品厂,你打算怎么搞?”
“啥?乳品厂?我可不管,太闹心。”
“咋的呢?”
“我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如果不是他们非得给我4万块钱的货,我才不去卖这个货呢。”
“咱就是打个比方,你跟我说说。”
“乳品厂需要的营销队伍建设,不是官僚机构,只要制定销售政策,你这点奶粉根本就不够卖。”
“啥政策呢?”
“除了基本的价格政策外,还有就是针对代理或者百货站的订货政策,针对销售商店的促销政策,这些都需要制定出来,然后就去跑就行了。”
熊贵清被倪桂田问的急了,就说了两句。
太现代的名词他也不能说,说了倪桂田也不懂。
他就这两句,倪桂田听了连连点头。
“有道理,有道理。”
这些熊贵清没放在心上。
他跟倪桂田说起这事是为了以后,想让奶粉厂别给他奶粉,他拿来很麻烦。
谁知道倪桂田却发现了外甥姑爷的才华。
就在倪桂田在某次会议上大谈特谈奶粉厂的各种销售政策的时候,熊贵清再次陪着潘春梅进了城。
六月的天气已经进入了夏季。
路边的行道树早已枝繁叶茂。
树下的杂草也在倔强的伸展,争抢着好不容易洒下来的那点阳光雨露。
车窗外满眼的翠绿。
透过行道树的间隙,两人仍能望见绿油油的小麦犹如铺天盖地的绿毯,从天边一直铺到眼前。
“对了,贵清,老舅说让你抽时间去趟场部,到机关找他。”
“没说啥事吗?”
“没说。”
“那就是不急。咱们还是先办自己的事吧。”
“你可真厉害!”
潘春梅眼中流露出一股自豪。
“咋的?”
“那么多奶粉你没几天就卖出去!我还以为要咱们自己吃呢!”
潘春梅当然要自豪了。
自家男人的办事能力真有一手。
好像啥难事在他面前都不是难事。
“嗨,这事啊,我就是略施小计而已。”
熊贵清打开车窗,一阵清风吹来,车内有些闷热的空气消散了很多。
“哎呀,咱们这小破车啊,再过两年就换了吧,太破。”
熊贵清现在对吉普车越来越不满意了。
没空调不说,方向盘还死沉,减震也不行,一路颠得要死。
当然,这是熊贵清现在的感觉,几年前他可不是这么想的。
人都是会变的。
这不,他就对这台立下汗马功劳的车子嫌弃了。
路过二井子局高中的门口,熊贵清很自然的就想起老弟来了。
“中午来接他去吃点好的?”
“就怕他没时间,现在他时间可紧了。”
潘春梅倒是知道小叔子现在上厕所都是跑步前进的。
两人刚进城,大街上就刮起了一阵大风,把街道两边的小商贩吹的满街跑。
一个红红的大伞从他的车窗前飞过,吓得他一脚刹车站住。
大街上骑车的人都被吹倒了。
正犹豫之际,吉普车都有点刹不住了,被大风推着跑。
篷布也呼搭呼搭的来回的晃动。
这么大的风,熊贵清还是头一次看见。
他心里一紧。
再看潘春梅,早吓得小脸煞白,死死的抓着门框上的把手。
霹雳啪嚓!
大街上的碎玻璃,砖头瓦块满天飞。
啪的一声,一个砖头飞过来,砸在了车窗上。
把熊贵清吓了一跳,潘春梅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前风挡被砸了一个坑。
砖头死死的镶嵌在了玻璃上。
围绕着砖头是一圈圈向外扩展的涟漪。
熊贵清赶紧一打方向,就往旁边的一条巷子里拐进。
还未进去,风挡玻璃“哗啦”一声碎了。
玻璃碎粒破满了驾驶室。
潘春梅又是一声尖叫。
咯吱一脚刹车。
吉普停进了巷子里。
小巷左右都是砖墙挡着,里面的风小了很多。
两人后头再看。
小巷外就像是世界末日一般。
空中飞满了锅碗瓢盆。
也不知道哪来的砖头瓦块石头砸在车屁股上,发出砰砰的巨响。
两人都赶紧趴下,躲在车里,哪都不敢去。
正当两人偷眼往后看的时候,砰啪!
一颗大腿粗细的大树横着砸了过来。
被巷口两边的房子挡住。
几块树皮飞溅过来,直接砸在了吉普车的后玻璃上。
一道道裂纹又出现了。
潘春梅的尖叫此起彼伏。
不仅是他们,满大街的人都在狂喊。
一场大自然给予的灾难被他俩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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