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五章官逼民反(1 / 2)非鱼焉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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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和幼帝刘弗陵,将平叛任务交给任平后,便再无一人过问此事,大家也不催促,就那么一个个把眼睛擦得雪亮,静待任平何时出征?

任平对此心知肚明,但他却是不急。

兵家大事,哪能急躁?

伟大的教员,曾经教导过国人,对待敌人,不仅要从战略上藐视他们,还要在战术上重视他们。

任平当日于大殿之上夸下海口,便是从战略上藐视三州叛乱,但眼下一连三天,迟迟不出征,就是对于叛军,给予战术上的重视。

“将军,徐仪先生到了。”

“哈哈哈……快快有请,快快有请!”

任平正在家中对着大汉堪舆图琢磨军情,闻听许野所言,当真喜不自胜。

其言罢不过片刻,徐仪便走进任府书房中。

“下官徐仪拜见将军!”

“哈哈哈……徐先生,咱可是等得你望眼如穿,好似刚过门的小娘子,期盼服徭役的夫君。”

“呃……”

即便朔方的官吏,都对任平的插科打诨习惯了,但今日任平之言,还是让徐仪一时无语。

任平却是不管那些,二人入座后,有婢子上前奉茶,他们浅尝了一口后,任平便直接单刀直入,直奔主题了。

“徐先生,你身为阴阳家的魁首,可识我大汉各州郡县的山川水路,风土民俗?”

应对插科打诨,徐仪没啥经验,但要说他的专业问题,其马上似变了一個人一般,眼睛雪亮,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禀将军,下官年少时曾随家师游历了我大汉大半州县郡府,即便是我朝新收复的交州,幽州箕子之旧地,亦有所踏足,非是徐某自夸,普天之下,大汉王土,还没有徐某不知道的山川水路!”

徐仪说到此处,一抚长髯,颇为自得。

任平见之大喜,挥手唤一旁的许野。

“吩咐下去,准备酒席,今日我要与徐先生不醉不归。”

“诺!”

——分界线——

自徐仪到了京城长安后,外人并不知道他与任平具体说了什么,只知道便是他们两个喝了一夜的酒,第二天又大睡了一天一夜,直至第三日,任平突然派人给宫中报了信,说是自家今天起兵平叛。

刘弗陵和钩弋夫人,卫太后闻讯自不会阻拦。

长安不少百姓知道消息后,皆纷纷前来为任平送行。

此时节任平身着盔甲,腰悬宝剑,屹立于明轮船甲板之上,着实威武神气,羡煞了一众官吏将领。

“祝大司马武运昌隆!”

“祝大司马武运昌隆!”

“祝大司马武运昌隆!”

………

任平在长安百姓官吏的一片祝福声中,大手一挥,号旗招展,百余艘战船缓缓驶出长安。

——分界线——

此时大汉境内三州同时叛乱,任平不会分身术,只他一人平叛,再快也得一个州一个州的来。

任平要出兵平叛的消息,自他派人去朔方召大祭者徐仪前来长安时,朔方中他那一众老弟兄们,便猜到了自家将军要首攻何地。

三州叛乱,在任平眼里,青州和幽州皆不足虑。

这都过去快两个月了,青州的刘长,刘泽才只打下来一个郡,由此可见,他们没啥大目标,今朝起事,也不过是临时起意罢了,或许他们根本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刚开始便能成,以至于幸福来得太突然,缺乏后续计划,方才让他们一众兵马,与其说是占领了北海郡,还不说是被困在了北海郡。

看地图,青州和幽州只隔着一片海域,若行大船,刘长,刘泽可随时接迎在幽州做大的燕王刘旦。

一旦燕王刘旦的兵马能够踏上青州地界,便可绕开朔方边塞兵马的阻隔,直取长安。

但那设想是在于刘长,刘泽同时占领青州全郡的情况下。

现在他们只占了北海郡,被琅琊郡和胶东国夹在中间。

胶东国是汉武帝亲弟弟刘寄的子孙封地,虽然刘寄早年间不是很安稳,淮安王叛乱的时候,刘寄和他眉来眼去的,但到底是自家亲弟弟,汉武帝随手敲打一番便就算了。

他也想得开,推恩令一出,他这个亲弟弟再想闹什么风浪,也闹不起来。

再者先前胶东国还被箕子旧地的藩王发兵入侵了。

后来汉武帝得知此事,发兵把箕子旧地给收编了,但兵祸对于胶东国的影响很是不小,以至于十余载,他们的民生才恢复过来。

如今胶东国的藩王是康王刘寄之孙戴王刘通平。

此人是康王长子哀王刘贤的子嗣,当初康王刘寄因为淮安王造反受了牵连,虽然汉武帝并没有怪他,他却是自己过意不去,因此生病去世,至死不敢立太子。

汉武帝知道他生前喜欢小儿子刘庆,但因为怕违背祖制历法,且刘庆还犯过错误,就一直搁置了下来。

汉武帝为了成全自家这位亲弟弟的心愿,便把刘贤立为了胶东王,继承了刘寄的香火,把刘寄的小儿子刘庆改立六安王,继承了以前衡山王的地盘。

因为这层关系,胶东国对朝廷还算是忠心耿耿,正因为如此,有胶东国一直阻挡,刘长和刘泽方才没办法和幽州的燕王刘旦遥相呼应。

琅琊郡就更不用说了,汉武帝一生六次封禅泰山,有三次东巡都是去的琅琊郡。

琅琊郡的郡守郭春,忠于皇帝,忠于朝廷,有他和胶东国一左一右,夹击相持,即便青州其他郡县官吏人心浮动,刘长,刘泽也翻不起大风浪,只能乖乖窝在青州。

幽州燕王刘旦,任平更没有放在眼里,他要是真有本事,起兵造反就不会去欺负幽州,而是直接兵发冀州,平朔方,携大胜之师,直奔长安,那等威势,又岂是今日偏居一隅可比?

燕王刘旦为啥不敢打冀州,朔方,归根结底还是不愿意和任平麾下精兵硬碰硬。

再则匈奴那边如今也腾不出手来,给不了他支援,他想着坐稳幽州,再等匈奴回口气,双方联合直逼长安。

这个计划想得挺好,但天下有识之士皆对其嗤之以鼻。

诸葛在世,方才只能一州打九州,他燕王刘旦算个什么东西?敢以一州之力对抗全天下?

匈奴今年天灾情况,徐仪来得时候,已经和任平说得明白。

他派出去的锦衣卫回报,大漠南北今年就没见一个雨滴,照这个架势来看,今年灾情即便过去了,如果匈奴人不南下狩猎,他们未来三到五年都恢复不了元气。

如今大汉朝纲已立,在霍光,桑弘羊,田千秋等人的治理下,即便任平现在不出兵平叛,有三到五年的发育时间,也把幽州给拖垮了。

不是任平猖狂,幽州是个什么地理环境,任平比朝廷大多数官吏都清楚。

即便是现在的气候,相较任平的后世温暖许多,但幽州依旧是整个大汉境内,最苦寒的地方。

眼下他们还没有棉花,若是百姓有选择,谁愿意一直在那等苦寒之地待着?

更何况,现阶段大汉的粮食农作物,就没有一个耐寒产品,幽州的粮食产量,一直是大汉各州最低,不解决粮食问题,燕王刘旦再怎么发展,他境内的人口,也不可能多起来。

人口数量,决定兵源数量,更何况他起兵本就名不正,言不顺。

如今都拿下幽州了,还没一个明确召告天下的起兵原因,如此行事,如何能指望麾下士卒给他用命?

更何况在朔方任平留了两万精兵,武有罗愣娃和赵三箭,文有绯红,崔田,杨瑞,匈奴不来犯还好,便是来了十万大军,任平依旧有信心退敌。

双方的战斗力,不仅任平清楚,匈奴的狐鹿姑单于也清楚,要不然他现在哪里会不南下“狩猎”,以补灾年不足?

在任平看来,燕王刘旦便是冢中枯骨,待宰羔羊。

他唯一在乎的,这几天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就是荆州的流民作乱。

根据现在荆州刺史,还未陷落的郡守回报京城消息,任平可以得知。

这一次的荆州流民叛乱,一没有假借“鬼神”之名,二即便现在已经占领了荆州大半地盘,依旧没有出现自立为王,或者封个大将军的做法。

任平知道这两点就行了,其他的事,他根本不看荆州刺史与郡守上报过来的表文。

因为表文的后面,写得全是屁话,通篇都是说这些流民怎么,怎么危害荆州,说他们是刁民,请朝廷派兵速速剿杀的字样。

对于这些流民是如何形成的,荆州刺史和郡守是只字不提。

任平也不用他们提,从他们的表文中,任平也看出来了,荆州的问题,就是四个字“官逼民反”。

天高皇帝远,民少相公多。

一人三遍打,不反待如何。

流民当中不以“鬼神”为名,说明他们起事后成不了席卷全国的大乱。

现在流民中依旧没有称王,称将军的存在,更是说明这些流民没有野心。

说白了,他们就是一群饿急眼了的大汉百姓。

按理说像他们这种流民战斗力肯定不会太强,但是他们能在短短数月时间,便席卷了大半荆州,这说明荆州境内,原本就已经千穿百孔了,吃不上饭的人太多了。

不是任平瞧不起荆州流民的战斗力,实在是他们和自家的朔方水军,就没有可比性。

剿灭,打散他们,对于任平来说不成问题,任平真正头疼的事,该如何让他们有饭吃,安抚好这些流民。

要不然,只会成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局势。

明末的李闯王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分界线——

南阳郡乃荆州第一大郡,长安通往荆州的门户,其郡治所在位置宛城,更是南北,东西的水陆交通枢纽。

南阳郡此时也是荆州境内,唯一还掌握在大汉朝廷手里的郡县了。

“叔父,您说咱们这位大司马,得需要多少时日才能平叛?”

南阳郡守孙德听到一旁的自家侄儿孙逊问询,不由得眉头一皱。

“唉~平叛?你我还是小心自己的脑袋吧!”

孙德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言语了,只是随着荆州官员于宛城水路码头上,眺首以待任平的大军。

眼下这些荆州官员中,最为紧张的便是荆州刺史胡同,他是荆州刺史,荆州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报于朝廷,一旦朝廷追责下来,他胡同绝难逃干系。

再者新任大司马任平的名声,即便荆州距离朔方相隔千山万水,他们这些官吏也是有所耳闻。

甚至于胡同还亲眼在汉武帝的宴会上见过任平,当初任平与夷安公主大婚的时候,他还喝过喜酒呢!

正因为如此,他比身旁这些郡守,郡丞,都尉,县令,县丞,县尉等属官,更明白关于任平的传言绝不是虚妄。

当初任平只是一个镇朔将军,在长安便已然风头无量了,今朝成了大司马,听说此次平叛又是带得他自己的部曲,朝廷一份粮饷都没发,有朔方上郡的例子,南郡的官员如何不怕?

在他们这些官吏,世家的眼中,任平可比那些肆虐荆州各郡县的流民队伍,更加吓人的多。

“来了!叔父您看!”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在孙逊的提醒之下,前来迎接任平的荆州官吏,一眼便瞧见了,位于朔方水军首要位置的明轮船。

其船上高高挂起的“任”字大纛,深怕旁人不知任平就在这条船上一般。

在孙逊眼中,朔方水军旌旗招展,号令严明,行军有序,船坚固,军械足,士卒勇,平叛一事,肯定是手拿把掐了。

不过他叔父孙德和荆州刺史胡同心中所虑之事,恐怕是彻底没希望了。

先前他们还有所考虑,想着如果大司马此番前来对他们荆州士族逼迫过甚了,凭借着南郡现有的上万兵马,未必不能与之抗衡?

但等朔方水军一出现,负责统兵的南郡都尉吴浩,只剩下瞠目结舌了。

这个时候荆州刺史胡同和南阳郡守孙德还不忘看他一眼,意思是任平的部队来了,你南阳都尉吴浩有没有信心,保住咱们的利益。

南阳都尉吴浩根本不敢和荆州刺史胡同,南阳郡守孙德对视。

眼见于此二人哪里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南阳郡守孙德倒是没什么,因为此情此景,其早有预料,压根就没把希望放在南阳都尉吴浩的身上。

孙德想得明白的很,如果任平此番所带兵马不及南阳都尉吴浩的,那他还亲自过来平什么叛?

直接朝廷下一道旨意,让南阳都尉吴浩率领麾下万余名郡兵,民兵,辅兵,直接就地平叛算了,同样都是无需朝廷发军饷,南阳都尉吴浩就地行事,还可省了任平来回行军消耗。

真正对南阳都尉吴浩抱有大希望的,只有荆州刺史胡同。

胡同之所以如此,不等于他就是傻子,才智不如南阳郡守孙德,只因为他是病急乱投医,他不押宝南阳都尉吴浩的身上,已经没有其他人能够让他押宝了。

自任平带兵向荆州行军后,胡同在长安的关系网便断了。

他派亲信带着重礼,在长安权贵之间来回走动,硬是没有人敢收。

如此行径,代表着什么,胡同焉能不知?

“下官荆州刺史胡同拜见大司马!”

“下官南阳郡守孙德拜见大司马!”

“末将南阳都尉吴浩拜见大司马!”

………

胡同是见过任平的,任平带着人刚一下船,他便立马迫不及待的上前见礼。

“诸君免礼!”

任平回言时,面带微笑,百官虽不知他心里做何感想,但单看他现在神情,心中的不安,稍稍放缓了许多。

“禀大司马,下官在城中已备下酒席……”

“哈哈……胡刺史有心了,但不知城中可有名妓?”

任平不待胡同介绍完,便抢先发问。

胡同闻言,恨不得蹦起来抱着任平亲一口。

“有有有……下官皆以备好,大司马一去便知,一去便知!”

“哈哈哈……好好好!诸君同乐,诸君同乐!”

任平说罢,当先而出,随着一众官吏,直奔宛城。

在场官吏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任平跟着他们往宛城走得时候,任平身边的护卫越来越多。

直到进城之时,任平的护卫数量从刚下船的几十个人,已然增加到了二千多人。

——分界线——

任平说得客气,“诸君同乐”,但实际到了郡守府上赴宴时,不过就他和荆州刺史,南阳都尉,南阳郡守四人罢了。

其他的官吏,官职太低,若不是今朝荆州出了叛乱事,凭他们的官职,这辈子都见不到任平的面,更别说还要和任平同席共饮了。

当然那些剩下的官吏也没有闲着,任平带来的部曲军官,不也得有人作陪么?

这些事胡同都已经准备好了,在孙德的府上偏厅中,南阳郡宛城县中秩七百石以上的官吏都来了,大家都在偏厅中,陪着任平麾下的许野,陈阿哥等人吃喝。

“下官知大司马喜用圆桌就餐,故此设之。”

“哈哈哈……胡刺史,你当真是有心了。”

任平笑罢,当仁不让,直接就坐于主位。

“啪啪啪!”

其刚刚坐下,胡刺史便连连拊掌。

闻得他的拊掌声,厅后偏房,燕瘦环肥,莺莺燕燕,列队出来两排美貌女子,共计十六人。

“参见大司马!”

“参见大司马!”

“参见大司马!”

………

“宴席当中,不谈虚礼,不谈虚礼。”

任平见罢,在免了她们礼节的同时,直接招手唤来一名,她们当中,其自认为,姿色最上等者,搂于怀中。

胡同,孙德,吴浩此时也是相继入坐。

眼见任平这般表现,孙德心中还是有些不踏实。

反观胡同和吴浩,却是皆不由自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在任平选完歌姬后,胡同又为其指派了两个美貌舞女,一左一右,立于任平的身后,为其斟酒夹菜。

其余人等,便开始在乐师的演奏下,为他们歌舞助兴。

“尔等不选一二美人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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