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见宴席之上,只有自己左拥右抱,当即不解的发问道。
胡同闻言,连忙拱手施礼回话。
“禀大司马,此一众歌女,皆乃仰慕将军天威者,我等怕是入不了她们的眼,强迫行之,反而不美。”
“哈哈哈……有心了!有心了!”
胡同之意,任平自然明白,其明摆着告诉他,今天的十六名美女都是为任平准备的,如果有什么比怀抱美女还舒服的,那一定是自家怀抱美人,而同席者,只能“苦哈哈”的干瞪眼,这等优越感,可让受宴请者,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荆州水酒,虽不及边塞匈奴血醇烈,却也别有一番滋味,下官作为南阳郡守,理应尽地主之谊,今日便僭越了,先敬大司马一杯。”
“请!”
孙德敬酒,任平自是给面子,酒到杯干。
他一人喝酒,虽是孙德所敬,但一旁的胡同和吴浩皆要陪饮。
孙德敬完,胡同敬,胡同敬罢,吴浩敬。
如此几番,几人一连喝了一个多时辰,喝得任平醉眼朦胧,兴致不减。
“几位,今日平甚是高兴,但不能和尔等再喝了。”
“大司马,此时天色尚早,您素来海量,良辰美景,佳人珍馐,岂有不饮的道理?”
眼看任平要走,胡同一使眼色,一旁的孙德连忙举杯劝阻。
任平闻言却是一摆手,在身旁两位佳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嗝~老孙,不是我不喝了,是跟你们几个大男人喝,太无趣了,准备一间客房,本将军要与这十几个美人一同畅饮,不醉不归。”
“哈哈哈……浩素闻大司马乃性情中人,今日一见,果不虚传。”
吴浩言罢,身旁的荆州刺史胡同自然会意,连忙起身吩咐道。
“尔等务必好好伺候大司马。”
“诺!”
“诺!”
“诺!”
………
任平在十几个歌姬舞女的簇拥下离去了,但是荆州刺史胡同,南阳郡守孙德,南阳都尉吴浩,皆没有就此离席。
“两位觉得如何?”
南阳都尉吴浩是武人,比起胡同,孙德二人来,性情较为直爽,他见三人都不开口,自己便先当了这个吃螃蟹的人。
胡同和孙德闻言,对视一眼,胡同接言道。
“我观此关算是过去了,不知孙郡守做何想?”
孙德听到问询,摇了摇头。
“恕在下眼拙,如今还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但却不可掉以轻心啊!
上郡同僚的前车之签,音犹在耳,咱们这位大司马,不可以常理度之。”
“嗨~我说你就是谨慎过度了,荆州流民出乱子,跟你我也没啥关系,便是大司马想要追查,也追查不到你我的头上,以我之见,咱们就是小题大做了,以至于白白搭上了十几名美人,她们可都是良家子呀!”
吴浩言罢,不由得擦了擦自家的口水。
孙德见此,撇了他一眼。
“吴都尉,你享用的良家子可不在少数啊!怎地?今朝你还想和大司马抢女人?”
“我?我自是不敢!说说而已,说说而已!”
吴浩闻言,讪讪一笑,他也就是酒壮怂人胆,发几句牢骚话罢了。
“好了,都别吵了,往后大家都小心点,尤其是吴浩你,在大司马面前收起你的风流模样,若是漏了底,让大司马知道了你干的那些龌龊事,到时候别怪我和孙郡守袖手旁观。”
“是是是……下官谨记,下官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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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和孙德是会做事的人,任平的客房中,在他携一众歌女舞姬到达前,已然早早摆放好了酒菜宴席。
任平和一众歌姬舞女进了房间,孙德府上的仆从,还想在外以伺候之名,加以旁听,却是不曾想,在任平这边刚刚进入房屋后,许野便带着百十名好手,将整个院落的防务给接管了,那些孙德府上之人,皆被他们驱赶出了这座别院。
外面的动静,屋里任平听得清清楚楚,但他丝毫不在意。
少顷,待许野安排妥当后,方才敲门禀告道。
“将军!”
许野无需多言,任平已然知晓其意。
“辛苦弟兄们了,今夜护院值岗的,这个月通通双饷。”
“谢将军!”
“谢将军!”
“谢将军!”
………
屋外的士卒闻言,在许野的带领下,自发的齐声高呼。
禀告完之后,许野便溜溜哒哒来到了院外,有百将跟过来,递上热茶,吹捧道。
“总卫,您当真是海量呀!”
许野接过热茶喝了一口,不屑的回复道。
“哼!要论剑术,咱可不敢称天下第一,但是要比酒量,嘿嘿……这南郡宛城的官吏,可比咱们朔方的弟兄差远了。”
“那是,那是……总卫威武,总卫威武!”
“恩!告诉弟兄们,招子都放亮点,双饷不是那么好拿的!”
“总卫放心!弟兄们都不是雏儿,小的已经交代下去了,咱这没有不懂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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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如何任平不管,其吩咐完许野之后,径直做到了圆桌旁,挥手唤来几名美人,其余美人赶紧作势还要为其弹唱小曲,歌舞献技。
“都歇歇,来来来,全入座,与我一起吃喝,歌舞了一个多时辰,便是尔等不累,我这耳朵都听累了。”
一众美人听罢,连忙放下了手中乐器,呆立原地,不敢入席。
“本将军叫尔等吃喝,尔等敢不从?”
“将军息怒,我等姐妹身份低微,别说与您同席了,便是一县之长,我等也不曾与其同桌饮宴过。”
十几个精挑细选的美人当中,自然有心思玲珑,胆量过人者。
同任平回话之女,一边解释,一边为任平斟满了酒,并撒娇似的钻入他怀中,喂其饮酒,任平见了,哪里还会追究?
“怕甚?怕甚?咱又不吃人?皆坐,皆坐,今日过后,尔等皆是本将军的人了,往后都要随我回长安,到朔方去享福,这点场面都不敢,往后如何能陪我玩耍?”
任平此言说罢,一众美人皆依言入座,大多面露喜色,唯有二三女眉眼中,有悲戚之意。
任平见此,心思一转,佯装不知地捏了一把怀中美人的丰硕伟岸,神情装作恼怒的问责道。
“怎地?跟着本将军回京,还委屈了尔等不成?如何这般神情哀伤,面露悲戚?”
任平一语问罢,刚才眉眼中带着悲戚之意的三女,当即慌慌张张的起身跪倒于地。
“将军恕罪!”
“将军恕罪!”
“奴婢再也不敢了。”
“尔等即是有罪,便该处罚!”
任平说到此处,跪在他面前的三名歌姬舞女,当真是吓得花容失色,口不能语。
其怀中的歌姬舞女想要为她这三名姐妹求情,还未开口,却是被任平适时的掐了一下她伟岸山峦,当即面色潮红,叮咛一语,身形瘫软于其怀中,不好再发一言。
“本将军,要罚,罚你们一人连饮三杯。”
“奴婢认罚!”
“奴婢认罚!”
“奴婢认罚!”
………
这三女听到此处,皆是松了一口气,一旁有陪坐的姐妹,赶紧将她们搀扶起来,并为她们斟满,这三女举杯便要饮下,却是被任平叫住。
“这般饮酒,着实无趣,来来来,且让本将军喂你。”
任平说罢,一把搂过一名刚刚面露悲戚的歌姬,低头将其杯中酒饮下,含于嘴中,轻着朱唇,投喂于她,如此这般引得其喝下这酒后,面容潮红,娇羞不已,一旁的众多歌姬舞女,均面露羡慕之情,其余两个受罚的歌姬,眼神中隐隐间表露出期待之色。
任平逐一给她们三个喂了酒之后,屋内气氛一扫方才的严肃,充满了暖味,欢愉之情。
“将军您好偏心,我等姐妹亦要受罚。”
“奴婢也要!”
“将军,将军……”
“哈哈哈……好好好,都有,都有,尔等这群小妮子,今夜本将军,自会好好罚尔等,让尔等尝尝本将军的厉害。”
任平说罢,先是好好“欺负”了一番怀中两位美人,方才一转话头。
“小美人,你们还没告诉我,方才为何面露悲戚?可是不愿侍奉于莪?若是不愿,某家自放尔等离去。”
三女闻言连忙拜倒于地。
“能侍奉将军,乃婢子修来的福分,我等欢喜还来不及,岂有不愿之理?”
任平听到此处,起身将她们一一搀扶起来,继续追问道。
“既如何,那为何还面露悲戚?”
任平此问,甚是刁钻,三女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后,由其中最年长者出言道。
“禀将军,我们三人都是武陵郡人士,因家乡闹乱,方才跑到了南阳郡,早就和家中人失散了,方才听到可与将军同去长安,朔方,心中想着,怕是这一走,便今生再难和亲人相见,故而有些悲戚。”
刚瞌睡便来送枕头,任平正愁怎么合理的撬开这些歌姬舞女的嘴,从中获得一些有用的情况,这三女却是如竹筒倒豆子一般,送上门来。
“无妨,尔等既然进了我大司马的府上,焉能亏了尔等?家中亲属,皆入本将军的朔方籍,同去长安,自有本将军派人相寻,照料。”
“谢将军!”
“谢将军!”
“谢将军!”
………
任平此言一出,不仅三女大受感动,一众美人皆纷纷下拜叩谢。
“起来,起来!今夜这般良辰美景,总如此拜来拜去,岂不扫兴,莫要再多礼,今夜诸位娘子,好好同将军乐呵乐呵。”
任平说罢,佯装要扑倒眼前的美人,美人受惊,小鹿乱撞,作势便要跑,但身形却不动,只待他这只大老虎来抓,任平将其抓到后,挑逗了她一番,只惹得其罗裙散落于各地。
如此这般,老虎满屋抓鹿,不消片刻,整个客房之中,到处都是女子罗裙,小衫。
任平此时眼神示意,一众歌姬舞女纷纷上前,投怀送抱,刹那间屋内气氛,变得香艳无比。
“你叫什么名字?”
“婢子唤作余柔。”
“嘿嘿,汝的确很柔,小柔,郎君问你,武陵境内既然有流民作乱,汝是如何逃到南阳的?”
小柔横卧于任平怀中,被其一句“郎君”,哄得情迷意乱,闻言不做它想,直言道。
“张家阿哥他们,不欺负我们这等百姓的,他说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他们自去找大户粮仓,路上还分给我们吃食,若不是郡兵前来,婢子与亲人亦不会走散。
乡亲们都太饿了,小柔在家时也饿……”
“小柔莫要乱说!”
任平正听得来劲儿呢,一旁刚刚为她们求情,众人里姿色之最的歌姬舞女,却是出言打断了她的回话。
小柔闻言,也清醒了过来,小脑袋望了望任平,却是不敢多言,直钻进其怀中。
“呦呦呦……你倒是厉害得紧,敢在本将军面前耍威风。”
任平知这其中必有猫腻儿,但是却没有责怪打断小柔之言的婢女,只是将自家欺负的首要目标换成了她。
“啊,啊呀~将军饶命,婢子不敢了,不敢喽!”
“汝又叫个什么名?”
“婢子柳窈窕。”
“呵!你这妮子的口气,却是真不小。”
“嘻嘻嘻……好郎君,莫要欺奴家了,奴家都依郎君。”
柳窈窕此时双目含春,望着任平,整个人就仿佛一个水蜜桃,任君采撷,鲜美多汁。
任平却不着急吃,以低低的声音问询道。
“汝是荆州刺史胡同的人,还是南阳郡守孙德的人,亦或是我的人?”
柳窈窕受此一击,身形一颤,连连回道。
“婢子,自然是郎君的人。”
“哦?既是我的人,为何打断小柔之言,莫不是藏有二心?”
“婢子不敢,婢子不敢……”
此时柳窈窕当真是慌了神,生怕任平因此而恶了她。
一旁的众婢子,都以为她在和任平玩闹,倒也不觉有异,只是各自相互依偎休息,方才她们同任平闹得太欢了,现在身子骨都乏得很。
“如实同吾说了,便恕你无罪。”
任平言罢,缓缓吐出她的耳垂。
“婢子也不知许多,只是婢子侍奉郎君前,宛城县令孙逊嘱咐婢子,管好自家姐妹们的嘴,莫要让她们多与将军谈论荆州政事,若是婢子做不好,孙县令便要将我等姐妹,都送给吴都尉。
将军,婢子不想去吴都尉府上,吴都尉府上每天自后门当中,都有歌姬舞女的尸首被扔出来,婢子好怕。”
柳窈窕说罢,眼神已有泪花闪烁。
良久之后,二人唇分,任平方才安慰道。
“莫怕,尔等现在都是本将军的人,谁也不敢欺负你们!”
“嗯!”
柳窈窕闻言,叮咛一声,点了点头,在任平怀里埋得更深了。
任平复又和她温存了一会儿,方才披上外衣起身出门。
屋中这么多莺莺燕燕,他真怕自己再待下去,今夜便办不了正事。
任平刚刚将房门带上后,许野便悄咪咪的来到了其近前听命。
“三件事,第一:派几个弟兄去武陵郡,摸一摸那边的流民情况。
第二:查一查房内这些歌姬舞女的底细,方才我问过,她们皆说自己是良家子,你给我好好查一查,查查她们受没受过哪家豪门大族的俸币,是如何被卖做歌姬舞女的。
第三:你自己带人去,把南阳都尉吴浩给我押过来,其府上的管事,仆从,给我一个一个细细盘问。
若是遇到阻挠,格杀勿论。
荆州刺史胡同,南阳郡守孙德问起,你只推托于我便是。”
“诺!”
许野领命之后,暗暗心惊,感叹道:这南阳官吏当真胆大包天。
若是自家将军,让自己所查属实,不说其他,仅是强买强卖良家子,便够要他们脑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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