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片刻,她点了点头:“嗯,根据云婶以前做绣工的人家排查,她最有可能联系的……便是你家。”
“我家?”
傅娇眼珠子一转,心下明白了。
她见薛中流握着板栗不剥,便帮她将板栗壳给剥掉,将黄澄澄的栗子递到薛中流的嘴边。
傅如镝平时都招架不住她的投喂,别说薛中流了。
薛中流只好接过栗子吃下,当甜蜜绵软的口感在嘴里弥漫开来,她的心情也开朗起来。至少再看着傅娇那张明艳俏丽的脸,心里已经不那么排斥了,甚至觉得她多出几分可爱娇憨。
傅娇表情自带懵懂和天真。
薛中流怕她不理解刚才自己那番话的意思,便为她解释道:“你在京城多年,从未与人结仇结怨,相处最多的皆是傅家人。所以,傅家嫌疑最大,不知道是谁联合云婶要置你于死地。”
“原来如此。”
傅娇早有推测。
再说了,谁想害她都只会自食恶果。
傅娇一边和薛中流说话,一边给她剥栗子。热乎乎甜丝丝的栗子,让薛中流第一次感觉到吃人最短拿人手短的感觉。
“你想想你在家中与谁有过节吧。”
“我不知道。”
傅娇憋着嘴,摇摇头,“家里都没有人喜欢我。”
“什么意思啊?”
薛中流问。
傅娇垂着脑袋,细碎的刘海在耳畔被风吹拂,显得洁白的皮肤愈发通透,像一块细腻的美瓷。她失落的表情,莫名让薛中流揪紧了心,连带着吃栗子的速度都慢了下来,“你可是傅家的四小姐,谁想害你?”
“四小姐也只是表面光鲜的称呼。”
傅娇长长叹了口气,将她在傅家悲催委屈的身世告诉给薛中流。
薛中流这才知道,面前这个看起来粉雕玉琢的少女,竟然在家中生活的如此不幸。怪不得她会被傅如镝接在府衙来住,想必傅如镝是知道他妹妹的处境,有意保护。刚才薛中流还在心里怪罪傅娇不守规矩,没出阁天天不在家待着。如果傅娇一直住在傅家,指不定已经被人害死了。
如今仔细想来,薛中流是误会了傅娇,她百般不是滋味,连手里美味甜蜜的板栗都吃不下。
傅娇想了好半天,也想不出傅家谁想要她的命。
傅镇卿觉得她这个庶出的四小姐煞星转世太烦人?想除掉她改善一下气运?抑或主母和嫡姐看她不顺眼,绑架杀了眼不见心不烦?
没道理啊。
傅镇卿万一漏出马脚,他的仕途就完了;她已经及笄,谢氏随便让她嫁人就行,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
还有什么姨娘二哥丫鬟之类的……
“没有证据,我也不敢确定是谁。”傅娇垂下眼,深感抱歉,“我无法提供有用的线索,可能还需要薛捕头你费心,继续往下盘查。”
她期期艾艾的样子楚楚可怜。
薛中流这会儿同情心爆棚。
这么香香软软还给她剥栗子的姑娘,怎么能怀着偏见去误会她?自己可真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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