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一怔。
她皱了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广平王就给定了罪。今天大哥去宫里找皇上,也不知怎么谈的,原本还要罚俸三年,皇上给免了。如今父亲丢了官,这会儿正在衙门受杖刑!”傅嫣说到此处,看着院子里的残羹剩菜满肚子无名火。
她一下挥落桌上的酒壶碗筷,眼睛里流下泪,哭诉道:“这下您满意了,家里再也没钱请这些戏子来唱戏吃饭了!”
这么大的事情,好比天塌了。
偏偏谢氏比傅嫣想象中还要镇定,仿佛出事的是别人丈夫。
“母亲!你倒是想想法子啊!”
谢氏无奈地摇摇头,“都闹到御前了,我一介妇人,能有什么办法?要势力没势力,要背景没背景,你大哥进宫一趟也只是免了罚俸。”
兴许是傅家真的气数已尽。
傅嫣嚎啕大哭。
她看向玉蓉院的方向,将所有气都撒在傅娇身上,“罪魁祸首就是那臭丫头!非要闹得家宅不宁!她娘亲死了这么多年,都化成一具白骨了,竟然还要将父亲拉下水,都怪傅娇!都怪她!”
“少说两句吧,昭福公主扇你那两巴掌还没让你长记性吗?”
“母亲!”
傅嫣实在无法忍受了。
她脑筋一转,脱口而出:“上次的七色芙蓉没有用完吧,我们可以……”
“住口!”
谢氏大惊失色。
她惊惶地看了看四周,拧着傅嫣耳朵进屋,“要死吗你?倘若被人听见了,这个家就彻底完了!”
不仅仅是傅镇卿完了,她这个主母,傅嫣这个待嫁的嫡女,全都完了!
傅嫣这个想法却是挥之不去。
她低声道:“母亲,我们成功了一次,依然可以成功第二次。你看,陈姨娘的疯病谁也没发现问题,傅娇跟着疯了,那也怨不得任何人。即便昭福公主想问罪,没有把柄,她拿什么问罪?凭什么又觉得是我们让傅娇疯掉的?而且,我们又不要她的命。”
傅嫣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她朝陈姨娘的院子努努嘴,“你看,陈姨娘现在有专人照看,不也活好好的。”
傅嫣真的受够了。
自从傅娇被绑架后回来,整个家就被她搅得乌烟瘴气。
这一切的根源都出在傅娇这个毒瘤上。
傅嫣此时脑袋里固执的认为,只要除掉傅娇,一切都会回到以前。
谢氏似乎也听进去了。
她撩开纱帘,走到陪嫁送来的箱子旁,从层层叠叠地衣物最底下,摸出了一个一尺见方的黑色木盒。
木盒萦绕着淡淡的药香。
傅嫣快步来到谢氏跟前,打开木盒,看到红丝绒的底布上安安静静地躺着半支风干的花,眼前一亮,“就靠它了。”
她正准备将七色芙蓉取出,谢氏却“啪”地一下合上盖子。
傅娇不解,“母亲?”
谢氏神色复杂,犹豫道:“不要心急,容我再考虑考虑。”(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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