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银耳羹,舀了第一勺本想送自己嘴里,突然想起傅如镝也没吃,便右手一拐,贴上他的唇边,“哥哥先吃。”
温热的勺子滑滑贴在唇上。
傅如镝心头一跳,抬眸看了眼傅娇灿若春桃的脸,摇摇头,“我不饿,你吃吧。”
但他怎么可能逃得过傅娇的投喂。
傅娇嘟哝嘴,“哥哥,这么大一碗我吃不完。”她一撒娇,傅如镝便无力拒绝,“就吃一口。”
无奈。
傅如镝张开薄唇,就着傅娇的手,吃了一勺银耳羹。
他特地嘱咐过司南,日常饮食不要加糖了。但这次不知是银耳雪梨自带的甜味,还是喂他的人不一样,这一口又甜又腻,回味无穷。
傅娇并不嫌弃傅如镝用过勺子。
她笑眯眯的,坐在他书桌对面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傅如镝瞟了一眼她吃东西的可爱模样,刚刚安静的心又飞快地跳动起来。晶莹的银耳羹挂在她的饱满粉嫩的唇瓣,玲珑剔透,有种说不出的美感。似乎沾染在她嘴角的银耳羹,会比原本的滋味更加香甜。
傅如镝压下脑海里不正常的想法,将心思全部放在案牍上。
好在傅娇没有扰乱他思绪太久。
傅娇吃完了雪梨银耳羹,便放下碗,起身拍了拍手:“哥哥,我出去啦。”
她说了,要让雁姬潜入周芳君的宅邸。
“去吧,万事小心。”
“我知道啦。”
傅娇匆匆回来,又匆匆而去,衣袂翻飞间都能感受到她青春灿烂的活力。
光是看着她的背影,傅如镝便觉得充满幸福欢乐。即便一辈子都这样过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
*
周芳君成名多年,作为春喜班的台柱子,自己也挣了不少钱。
令傅娇没想到的是,他一个名角儿,家宅十分朴素,就在西城门的城根下,买了一座两进的小院,站在门口都能看清家里有什么家当。
街道人来人往。
白天活人的生气掩盖了许多阴森。
瓶子里的产难鬼惊悚道:“就在这里!我感觉到我孩子的气息了。”
“这你能感觉到?”
傅娇都还没说什么呢。
提起孩子,产难鬼忍不住哭泣:“母子连心。我能感觉到孩子被压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高人,你一定要救他出来!求你了。”
“闭嘴吧。”
傅娇拍拍瓶子,“我不会让他出事的。”
话音甫落,她掏出瓷碟,将雁姬放了出来。
“去吧,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担心周芳君背后的高人也在他家,傅娇专门用符箓将雁姬的鬼气隐藏。即便是慧光大师来了,一个月内都不会发现家里住进了一只厉鬼。
望着眼前普普通通的周家大门,雁姬有些踌躇。
她转头问傅娇:“我什么时候能和宋郎殉情?”
傅娇以为她忘了这茬,没想到还牵肠挂肚着。她无语望天,叹了口气:“这事儿那得问他啊!”
雁姬不悦地抿下嘴巴,悄无声息化为一股青烟,钻进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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