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老子的工食银还没发,哪有钱分给你们帮闲的。”王广芝轻蔑的说道。
同时王广芝心里暗骂了一下武知县,一直拖着大家的工食银,还一直叫人不停的干活。
冯止恍然大悟,这王广芝能一直干油水这么大的工作,感情是一个胥吏世家,在这也算根深蒂固。
他知道必须立刻证明自己的价值,才能有一线转机。
“小人能识字,还能速算,记账也会,不仅能帮您要回来工食银,还能帮您赚银子,并且能获得知县大人的青睐。”冯止一连串说出来,就像一个勾栏里的姐儿,疯狂推销自己希望能博得一幸。
他无比感谢自己的古文功底很好,所有的繁体字几乎都认得,数学也能够秒杀古人,而且,他抓住了王广芝的最大特点——贪财。
王广芝眼神闪烁,他跟冯止打过几次交道,心里想:这人除了抗揍,犟脾气,没什么别的本事。
突然改了性子,而且还能识字?把自己当成文曲星下凡了,为了个帮闲什么话都敢说。
冯止知道自己语出惊人,接着说道:“不信您可以考校我。”
“那便应了你,就考考你这少年人”,这时一句十分浑厚的声音响起。
“爹?您怎么在这里?”王广芝惊讶的叫到。
冯止往里一看,见到月亮门前站着一个中年人,岁数在四十上下,给人一种十分干练的形象。
“都去会客厅,这少年人口气不小,看样子也不似疯癫,竟说出如此猖狂的话。”中年人说道。
众人都进了会客厅,只见这中年人拿出几本账册说道:“给你两个时辰,把账册梳理好。
另我写几个字,你需识得,只要这两项过了关,你直接来跟我干帮闲,若不过,那你这个年怕要跟大夫过去了。”
王广芝搓搓手本以为又能打人,冯止咽了口口水,应承下来。
翻开账簿却瞪大眼睛,里头写的是:隆丰场本色粮二十七石,棉布十三匹,蚕丝六斤二两,折色四十二两……楠木场本色粮十四石,棉布十五匹,蚕丝四斤七两……仁和场……
这对冯止来说丝毫难度也没有,古人认为难的原因在于过于繁杂,而且不使用阿拉伯数字,很容易计算错误。
冯止直接分行列表,再搭配上他本就不凡的数学计算能力,不到一刻钟,就把五本厚厚的账册计算完毕,而且他还有检查的好习惯,确保结果万无一失。
“算好了。”
中年人刚端起来茶杯要喝茶,听到声音吓的手一抖,这水从杯口洒出来些烫到手,但他仍然装作镇定的样子。
“直接说结果。”
“结果是……”
王广芝手搓的破了皮却浑然不知,从他爹惊讶的表情上就知道,冯止算对了。
他知道,他爹正是彭县户房司吏,业务号称彭县一绝,能让他爹这个陈年老吏如此震惊,这冯止竟真的有两把刷子!
接着中年男人飞快用毛笔写下几个字,分别是變、戀、纔、鬱。
笔刚落,冯止看着字脱口而出分别是变、恋、才、郁。
“老夫王乔,不知这位少年人有没有兴趣来书房喝杯茶?老夫想听听赚银子的法子。”
“晚生恭敬不如从命。”冯止知道,虽然是跟着胥吏干活,但总算半只脚迈入公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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