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师这边给李胜利正经的把手,柳爷那边也没闲着,开始伏案,用小楷写起了四季药酒的方子,以及延寿药酒的诊脉、调配方法。
“董师,我这段时间还在练八卦掌,对于筋骨的要求颇高。”
换手的间隙,李胜利也没忘了补充,能有董师把手,这样的机会,一辈子也遇不上几次的。
此后,医药大家越是厉害,越难有一线问诊的机会,中医的传承出了问题,带徒、著书立说,将成为许多医药大家,成名之后的负担。
不做这些不成,中医总要传承,一人之力有限,只能顾此失彼了。
成名成家的中医越少,这种弊端就越是明显,年老的名家不够,就要抽取中坚力量来维护传承。
抽调了一线的中坚力量,一线的实力下降,口碑就随之下降,再加上一个基础动摇,就成了恶性循环。
“嗯!
脉象还不错,只是心力耗损有些多,顶一家传承不易。
护中医传承更难,许多事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能做的,年轻人气血旺盛,伤了心力可不好。”
听着董师别有所指的诊断,李胜利也不发声,这话就没法回。
让风雨毫无遮拦的砸到中医传承的身上,这是断根的一斧。
李胜利自忖挡不住,但他挡不住,别人未必挡不住,只要柳家的传人狠了一点,断上几十家的根子。
上面的人就会引以为戒,能用别人来挡这一下,李胜利当然会不遗余力的推动。
道统之争,是你死我活的,是不分善恶的,道统为善,则一切为善,他只能用这话来说服自己。
“小董,诊脉就诊脉,含沙射影就不对了。
你是老江湖,胜利的手段也不弱,柳家不是老史那样的仁善人,为了自己的仁善,害了传承,这话以后也得两说着。
我们爷俩,为了传承不忌杀生,多余的话就别说了。
胜利不说,那是给你面子,就你们俩,你们说说,你们为中医传法做过什么?
培养了几许弟子,救了几多性命,又立了什么学说?
正骨八法虽说简单,你俩回去试试,可能精炼到胜利这种程度?
胜利说过,青年下乡从医是大潮,不会因人而变。
这么些狗屁不懂的玩意儿下去,请等着害命吧!
胜利说,正骨八法入门简单,下去那些年轻人习了正骨的法子,必然要去施用。
遇上脾气不好的病家,弄坏了人家,就是一顿臭揍。
别小瞧这顿臭揍,这就是那些青年人行医路上的戒尺!
你们俩,说的出这话?还是做的出这事儿?”
明白人当前,柳爷这边不做隐瞒,直接说了正骨八法出自李胜利之手。
正骨八法还在其次,李胜利的出发点,却让董祝两人再次色变。
这么一来,正骨八法要上日报头版的原因,两人才算是真正的清楚,立意高远啊……
两人此来,为的是姜汤上京报的事,与中医有关,他们这些中医的顶梁柱,自然会第一时间知道。
不用看明天的报道,原文他们也已经看过了。
城里也有流感人群,按照李胜利统计的一两成比例,放在城里人数可就多了。
虽说各处用药都是中西医搭配,但作为中医大跟研究院,没个指导意见也说不过去。
解铃还须系铃人,家里,史老的一席话,就促成了董师跟祝师的洼里问药之行。
“董师、祝师,我比较中意麻杏石甘汤为君,辅以黄芩、连翘等清热解毒类的药物。
此剂药方,为柳氏所传,剂量一会儿让柳爷给写好,为保不泄,另行命名为败毒清肺饮吧……”
李胜利说完,董师、祝师脸色又变了,别小看一個命名,麻杏石甘汤加味,跟败毒清肺饮,可不是一个概念。
前者可以让其他医家知道药剂的脉络,进行逆推,就能知道药剂的治病机理。
败毒清肺饮,就跟干扰剂一样,别的医家就无从琢磨药剂的出处了。
跟柳爷说的一样,中医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古人以药材名组合,来命名药剂名,里面本就夹着君臣佐使的关系。
这样易于后辈医家用药,药剂配上医书上的辨症,一多半的病症都能在医书里找到可用的方剂。
这样一来,即便做不到精准,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抑制疾病,继而给了医家们辨脉辨症治愈病患的机会。
西药可以通过成份仿制,但中药不成,差了一丁点,可能就会使君臣佐使发生变化。
而这种变化,对病患而言,可能是致命的。
“胜利,如此命名,只怕以后的医界都要敝帚自珍了……”
这话,祝师说不出来,但董师说的出口,医家各脉本就有门户之别。
李胜利的麻杏石甘汤,是在经方上做出的变化,一旦这么行事,以后,新的药名只怕要层出不穷了。
“对,中医就是要自珍自重,想要诋毁取缔我们中医的,就不要想着受益于中医了。
中医没有门户之见,但中医师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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