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戏法特么让你耍的,真是老母猪进夹道,两难了。
差不多得了,老史虽说是个老好人,但小董可不是囊膪,能在四九城扬名的坐堂医,本事可不老小。”
中医说白了还是江湖营生,这十几年虽说有了四大中医院,但真正的名家多半还是有所保留的。
中医的道法十不传,并不是摆设,归根结底一句话,中医也是吃饭的营生,一切还是以保饭碗为准的。
一家医脉,想要传承百年以上,医术一半、江湖手段也得占一半。
因为哪个医家也不敢保证,自家的后辈,代代手艺不俗,代代都能站住脚。
青黄不接的时候,就得用江湖手段来维持,仅凭医术,两三代人不出人才,医脉也就废了。
柳爷没规矩,那是因为柳家传承不继,如今有了传承人,医界该讲的规矩还是要讲的。
人靠人在哪都是实实在在的一句话,除非李胜利真的能通中医全科,而且科科都是大家,这样的人不用人帮,站在哪里都是实打实的一家传承。
可通中医全科,跟半夜说梦话一個样,单是一个内科拿出了,给你一百二的寿限,你也通不了。
轻微拿捏一下史家,无非是证明一下柳家的实力,拿捏过度,就要交恶了。
“柳爷,行之有效的流感方子,从初症到中症,再到危急重症,增减加味我这门清。
这样的方子至珍至贵,出是肯定要出手的,因为方子不是咱们一家的,这是中医界的瑰宝,不能沉湮于咱们之间的门派之分。
但怎么出,还是要有讲究的,张张嘴就给了,咱爷们是不是有些下三滥了?”
听李胜利说完,柳爷的眉头一挑,这话硬气,如此好的方子,也确实是一家医脉的至宝。
因为这是治疫的方子,遇上建功的时刻,那是需要官家给钱的。
有这样一个齐全的方子,足够压一家医脉百年气运了。
一旦有了流感疫情,这方子就能建功,一年挣一把,十年百年就是金山银海。
往昔柳家,靠着温病前辈的一些养生、延寿秘方,就能在民国辉煌一时。
一个四季药酒的方子,一季药酒十两黄金,柳家当年最好的时候,可是年入黄金万两以上的。
一个能压医脉气运的方子,献出去就可惜了,听到李胜利的说法,柳爷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小爷,咱们留在手里压箱底不好吗?”
柳爷这一问,让李胜利撇了撇嘴。
“柳爷,这可是救命的方子,拿这玩意儿讹钱,小心老家儿半夜上门。
咱不缺这样的方子,也不敢用这样的方子要挟公家,这是在玩命。
但命名上,还是可以折中一下的,虽说是剽的方子,但冠以柳氏败毒清肺饮的名号,也不是不成。”
大义当前,李胜利可不敢含糊,这方子就是为将来的大流感准备的,秘藏,他也怕挨雷劈。
“得了吧!
这帽子大了,咱们家脖子细,让那俩货去挠头吧。
得了好方子推不出去,那就是他们的罪过了。”
一听老家儿会找他,柳爷一缩脖就打消了妄念,他可以灭人满门,可以毫无规矩。
但作为医家嫡子,以治疫药方要挟无数人命的事,柳爷是不敢做的。
信果报,这事就不敢做,做了,断传承都是轻的。
柳家的一老一少对好了缝,没被李胜利出门迎接的董师、祝师也推门进了医务室。
见柳家的一老一少,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董师就知道不好,此次上门问药,只怕还在李胜利那小子的指掌之中。
“祝师兄,待会儿不要开口,我来说话。”
知道接下来肯定是江湖磕,董师拉了老祝一把,这茬他不擅长,万一被柳家这一老一少坑了,那是要出死力的。
“老董……”
祝师想问原因,结果这位史家大拿并不理会他这个师兄,直接坐在了柳爷的面前。
“柳师兄,此次我们师兄弟前来,问的还是麻杏石甘汤的方子。
不知柳家的败毒清肺饮,可有进延的说辞?”
前一句麻杏石甘汤,董师点明了来意,后一句败毒清肺饮,也是给了柳家传承面子。
治疫大方,私藏不得,这也是医界的规矩,早前医家献方治疫,官家也是要有旌表的。
代医脉出书,为医脉扬名,引医脉传人入太医院、太医署、太医局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柳家一老一少入中医研究院、中医大乃至中医司,应该是不可能的。
这俩猫在洼里,肯定是有谋划的,至于是何种谋划,董师不好说也不会说。
“嗯,不错,有点问药的意思了,但这事儿我说了不算。
小董,那位是爷!”
没接董师问药的话茬,柳爷只是赞了一句,就把手一摆,问题也就抛给了李胜利。
“董师,进延就是一脉之秘了,空口白牙,未免唐突。
上次祝师应我的药具还没到位呢,这效率就好比以初症的药剂治疗重症,乌龟拉磨劳而无功啊!”
听到李胜利的艮节,董师无奈苦笑,这位倒是现实,只能无奈的把目光转向了师兄老祝。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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