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延龄,是这几人身上那种令人作呕的气味最为深重的那个,比其他人要浓烈数十倍不止。
化劫法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自发的运转,意味着朱厚熜所要面临的危险将比以往更加的猛烈。
朱厚熜只是略微用了些手段,就让这个早在孝宗朝就风评不佳的建昌伯错过了今天的参拜。
不过令朱厚熜略微失望的是,现在看来张延龄确实只是个凡人,虽然因为常年霸占民女,在京城放高利贷,不想还钱当街杀人,霸占百姓土地,私吞朝廷财产而臭名昭著。
但却并没有什么神异在身上。
否则也不会因为一个小迷魂术而中招。
让我看看尔等如何应对。
朱厚熜微微闭目,坐在纯一殿正中央,并不退场。
静静的等待着张延龄的到来。
众人各自怀着忐忑的心情静静等待。
不多时,张延龄到来。
他气喘吁吁,眉宇间带着一抹戾气。
看着朱厚熜的眼中闪烁着寒光。
看上去分外不满。
尽管自己有错在先,但并不怯场。
毕竟,他可是干过在孝宗的皇宫里白日宣淫,强迫宫女。
又抢夺皇帝宝冠,被发现后打死孝宗贴身太监的事情来的。
最后在他姐姐的庇护下没有受到任何惩处。
而在正德朝,因为受贿,杀人,抢占土地,明武宗几次想要将他下狱干掉,结果却都因为张太后而无功而返。
甚至明武宗一死便立刻官复原职,最后因为迎驾之功由建昌伯升为建昌侯。
皇帝,那是什么东西!
没有我张家的支持,你能当上这个皇帝?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当初朱厚熜看这段历史的时候就对张氏兄弟的胡作非为气愤不已。
这次,他绝对不会再同意给这帮欺负百姓,侵吞国家资产的孙子升官加爵。
并且,还要好好的整顿下朝廷里的这帮王八蛋们。
“世子殿下恕罪,昨日到安陆迎驾,心中欣喜,小酌几杯,不想竟错过了朝拜的时日!真是罪该万死!回去我一定向太后和首辅请罪,承认错误!”
说着,就要跪地自罚三杯。
朱厚熜又闻到了那股不祥的气味。
他并没有答话。
只是牢牢锁定了张延龄的气息。
朱厚熜丝毫没有在意他话语中搬出来太后和首辅对自己的威胁。
而是看向了一边的礼部尚书毛澄,问道。
“毛尚书,御前失仪,按我大明律当何罪?”
此言一出,满堂惊骇!
毛澄的额头上再一次流下了冷汗。
的但毛澄也不愧是久经官场的老人,眼看一场冲突无法避免。
秉持着只要我按规则办事,没人能拿我怎么样的原则。
当即回答道。
“当杖四十,削爵禁足闭门思过。”
“好!但建昌伯为国家勋贵,王府之人动刑自然不合适……”
听到这话,在场几人松了一口气。
就连张延龄都以为小皇帝在虚张声势,不敢真的拿自己怎么办?
“大同游击将军蒋安何在!”
“臣在!”
那虎背熊腰的男人身着甲胄,单膝跪倒在朱厚熜面前。
声音低沉浑厚宛若虎啸狮吟。
“杖责便由你来亲自行刑!”
“是……”
看着蒋定径直召来亲兵家丁。
选了一根最粗的碗口般的大棍就冲着张延龄走来,谷大用和毛澄梁储等人对视一眼,暗道不妙。
皇帝还没继位。
前朝外戚就和今朝外戚对上了。
还都是三舅对三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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