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宗言起得太晚,只怕今天上午,那些粮食就入库了。
所以,对方表现得傲娇一些,宗言并未在乎。
毕竟小屁孩正空顶多能帮着捡捡麦穗,正观一个人分身乏术,既要照顾老和尚,又要清扫寺院,再让他去收庄稼,实在分身乏术。
宗言可以说活了两辈子,从未做过农活,经过几天的锻炼,也算熟练了。
在他和正观较劲一样的苦干下,太阳还没落山,这片地就被收完了。
晾晒、脱壳等工序那是之后的事,今天的活却是结束了。
宗言觉得很累,甚至认为自己身体恶化,就与劳累有关系,扔下镰刀,剩下的事全交给正观,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休息好一会儿,宗言才缓了过来,看了看外面的太阳,就将水盆端进院子,开始搓洗起白袍子。
他现在穿的是灰色僧袍,还是上次正观给他买来替换的,白衣妖僧当然很帅,袍子却不耐脏,他只有这一身,为了形象只能勤快些。
好在水里泡了一整天,这袍子也不知是什么料子做的,就算没有肥皂洗衣粉,也很好清洗。
搓着搓着,他就更想家了。
思维渐渐发散,他开始想念起自己的手机、电脑和外卖,更想那只掉毛严重,爪子欠,爱骂人,一听到开罐头声音就跑得像风一样,虽然平时对谁都爱搭不理,可真跟人亲近起来,还是相当软萌的宠物猫
在古代最少待三年,也不知主世界会过去多久,
也不知家里的猫粮是否足够,包子折腾了满地的玩具后看不到自己,是不是已经钻门缝跑了出去?
会不会有人找不到他就报警?
正失神间,突然听到一声悦耳的童音:“宗言师兄。”
宗言抬头回看过去,刚要说话,鼻子却是一热,熟悉的感觉再次传来,他忙偏过头,不让鲜血落在盆里,同时伸手入怀,才发现今日换衣服,没准备擦血的纸张。
正考虑要不要用洗衣水清洗一下,便有米色帕子递了过来,宗言看了眼正观,想着弄脏还要洗,就没有去接,直接捂住鼻子站起来,快步回房找纸了。
心里很是郁闷,强者形象肯定崩塌了。
宗言对掉血已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很快处理完,正观两人也跟着进了来。
“宗言师兄,你流血了。”小正空一脸担忧地盯着他看。
“没事,小毛病罢了!”宗言笑笑,转向正观,正考虑该如何让对方给自己看看。
就听到一声不容置疑的吩咐:“坐下!”
却是正观神情凝重地来到面前,一把摁住他的肩膀。
宗言顺势坐到条凳上,然后手腕便被轻轻握住,他也不挣扎,任他为之。
正观眉头紧锁,视线始终落在宗言脸上,一刻都未曾偏移。
良久后才松开手,面上重又恢复那古板模样,只留了句:“好好休息!”便拽着小正空离开,顺手也将水盆端走了。
宗言目送他们远去,微微一叹,虽有古画的大饼,可他清楚自己患的是绝症。
但不知为何,心中仍有些期待。
转眼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正观上过早课就匆匆下山,直到傍晚才带了一大堆东西回来,午饭都错过了。
宗言看了下,担子里全是些他看不懂的药材。
“我的病你能治?”见对方准备的如此充分,他忍不住问道。
“你管好自己就行,治下去总会有希望的。”正观平静回答。
宗言心头一跳,得,这不跟某些狗血电视剧里的台词差不多嘛!
正观却不再看他,很认真地开始分拣起药草,口中兀自道:“平时注意休息,不能太劳累了。”
宗言扫了眼担子,虽心中苦涩,还是点头:“我清楚了。”顿了顿,又认真补充了句:“其实我有奇遇,状态没你想的那般糟糕。”正观看他一眼,并未言语。
不过这些药材暂时未被煎熬,大概要先处理一番,宗言稍稍松口气,至少今天不用喝苦药了。
没想到天黑后,正观没去晚课,而是端着一个大托盘找过来。
“这是什么?”宗言挑眉,因为他闻到一股香味儿。
“这也是药!”正观将托盘放在桌上,竟只淡淡撂下这句,然后又走了。
宗言挠了挠脑袋,忍不住凑过去,顿时愣住,钵里是浓稠的白粥,上面不但铺着青翠的蔬菜,竟然还有一大块白嫩的豆腐以及……
这是肉吧?
宗言用筷子挑起一块红白相间的大肉块,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其实,僧人们是可以吃三净肉的,但也不知清净寺是何种规矩,反正他来这么长时间,就从未见正观买过,没想到,这家伙今天竟然会给自己准备肉吃。
而宗言在契合妖僧这个职业后,要遵守的规则,便是不能食用荤腥。
“这不是馋我吗?”宗言有些无语。
其实,与盗墓天官类似,妖僧这个身份其实也有漏洞可钻,只要不追求契合度,吃肉喝酒都要看自己如何选择。
偏偏目前对宗言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提升契合度,他还指望达到一定程度后,这层身份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好处。要求不多,类似盗墓天官那种程度,他的处境就能得到改善。
甚至,在契合当天,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妖僧这个身份并不简单,似乎有极大的可能触及到超凡。
在这个前提下,他肯放弃一个多月的坚持吗?
突地耳朵一动,他转向门外,发现了半颗光溜溜的小脑袋,当即笑道:‘正空进来……’
小沙弥却只站在门外,显得怯生生。
“来,给你好吃的。”宗言立即放弃纠结,冲他招手。
“可大师兄不让我打扰……”小正空仍不肯靠近。
宗言叹口气,索性端着钵走过去,夹着那块肉,不顾小沙弥的顽强躲闪,飞快地塞进他的嘴里。
而这一切,均被远处的正观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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