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她心中也颇为不舍,现如今这世道,今日一别,可能今生也无法再见。但她更知道自己的这两位小兄弟都是人中龙凤,英雄豪杰,都有自己的一番事业要开创,不可能跟她三人一起一辈子呆在峨眉山上的。
就连她自己,峨眉山的牌子也要立起来了。
“姑姑,告辞!”
杨规面色复杂,伸手把郭襄娇柔的躯体抱在怀里。以郭襄的身手,本想躲开,但终归还是没有躲,任由杨规抱着。
“真是栽到你们父子俩手上了。”郭襄摇摇头,把头靠在了杨规的胸口,“见到你爹,帮我问好。”
“嗯呢,你多保重。”
杨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这么抱了上去,然后又松了开来,头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郭襄也没再看一眼下山的杨规,牵着小风陵的手转身回去。
张三丰站在原地傻了。
“不是,我呢?我也可以抱啊!”
笑死,沸羊羊还想有喜羊羊的待遇,做梦呢。
何况在这几个人的关系里,只有杨过才是唯一的喜羊羊,杨规充其量算个懒羊羊。
下山之后,果然,黄裳当年的认知是正确的,时间才是这世界上最强的强者,没有什么东西能扛得住时间。
忽必烈险些身死大都城外,固然严重,但大元朝终究是一代大一统皇朝,每天忽必烈一睁眼,老百姓要吃饭,军队要发军饷,文官要争权夺利,忙死,根本不可能一年到头天天全天下派大军地毯式搜捕杨规。
一路上只是稍作盘查,就放人过去。别说这个年代的画像画的根本不像,就算是像,杨规手里还有银子呢。
财神开道,一路畅通。
不久之后,两人就来到武当山上。
刚开始的几天,杨规和张三丰快快乐乐地享受着自由,享受着没有女人压迫的好日子。
可十几天过去,杨规就感到无聊了。想不到二十一世纪那种,满心欢喜到朋友家去玩,结果躺在沙发上玩了一天手机的事情居然在这年代也能发生。
“老张,你觉不觉得,家里还是有个女人好啊。”杨规百无聊赖,武当山顶的茅草屋标准的男生宿舍德行,邋里邋遢,脏衣服臭袜子四处乱扔。
张三丰本来就被人贺号“邋遢道人”,那头发比斯内普都油,真亏他怎么没秃顶。
杨规虽然好一些,但也是一副流浪汉模样。
但杨规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动不动就爱歪歪扭扭地躺着,这点倒是不如总是正襟危坐打坐的张三丰强。
张三丰此时手里正抓着一个烧鸡撕鸡腿呢,但就这么个动作,居然愣是让他做的好像正襟危坐地打坐向道一般。他专心对付鸡腿,就当没听见。
废话,你当我不想?但问题是,现如今除了郭姑娘,道爷看得上谁?
“诶,最近好像到日子了。”
杨规突然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似的,翻身坐起来,“老张,我爹六十大寿你去不去?”
“杨老前辈啊,那当真是许久未见了。”
张三丰慢条斯理地撕着鸡腿,也是不由感叹道:“当年在华山,幸蒙杨老前辈指点三招之恩,方能擒住恶徒,不至堕我师威名。”
“唉,你别光在那废话,把烧鸡给我吃一口。”杨规不耐烦,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废话这么多。
张三丰一鸡腿杵到杨规嘴里,塞得杨规满嘴都是,下颚差点脱臼,“既然有幸能给杨老前辈拜寿,那是我的荣幸。我应该带点什么寿礼去呢?”
“寿礼啊,这玩意我爹最有发言权了。”
杨规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鸡腿,恼怒张三丰的行为,故意刺激他:“你这样,你先把鞑子粮仓炸了,然后杀五百鞑子割了耳朵带过去,然后再把屠龙刀从鞑子手里抢出来献给我爹,那也就是了,最好能再放点烟花唱个戏啥的。”
“哎呀卧槽!”
张三丰听着杨规让自己重复杨过给郭襄过寿的招数,恨得当时站起身来,“仓郎郎”一声,抻出真武剑照着杨规就攮,“尔要试试我宝剑是否锋利吗?”
“哼哼,我剑也未尝不利!”
杨规也同时递出独孤求败的四尺青锋。
张三丰的剑法嘛,在他一百多岁创出太极剑之前,是肯定不如练过独孤九剑的杨规的了,何况独孤求败这把剑还玩赖,比别人的剑长一尺。
于是在真武剑距离杨规还有一寸时,杨规的剑已经顶在张三丰的喉咙上了。
“好啊,老乌龟,你要这样玩是吧?真武剑势,开!”
张三丰开了特效,脚踏龟蛇,披头散发,cos真武大帝。
“你还敢叫我老乌龟,你自己脚下那么大个乌龟看不见是吧?我要是乌龟,那你就是老王八!”杨规明显不服,你那那么大一个乌龟你叫我?
“老乌龟!”
“老王八!”
两人打打闹闹,过了好久,这才平复下来。
杨规说道:“要我说,你也别准备什么寿礼,临到之前割十几斤肉上山就行,我爹早就说了,他六十……”
杨规说着,脸色突然一变,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糟糕的事情,变得难看的可怕。
“老杨,老杨,你咋了?”张三丰看到杨规的脸色,被吓得不轻,当初他刺杀忽必烈失败,身受重伤又命在旦夕,脸色都没这么差过。
但杨规没有回应他,突然猛地直接跳下山崖。
“诶,老杨!”
张三丰眼看着杨规用当年自己追他逃命的身法,跳崖下去,全力前冲,奔行速度之快,远超自己见过的任何一次。
“老杨,老杨!”张三丰也只能冒着危险用梯云纵跳崖追了下去,但等张三丰跳下悬崖,发现杨规的身影已经只剩下一个小黑点,他只能拼尽全力继续追,口中发出了不解的疑问:
“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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