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范炼叹了口气,又道:“老夫以为是福利,所以愿意牵头到此,没想到离了朝堂,底下的心思更繁。”
薛陈学堂虽说是由薛大老爷出资,陈显荣来调解地方,但即落地滁县,又怎能将现管的于成才抛在一旁?
知晓此事之后,于成才便以查探学子的身份清白为由,横插了一脚进来。
也是因为他这一手,导致原本做福利之举的薛陈学堂成了乡间土豪士绅捞取钱财的手段,例如冯永存那等,为了入学范炼门下,不惜贱卖家中良田,只为求得一出门得机会。
毕竟吏部,那可是专门分配官员的部门。
有范炼的名头在此,他们自然是趋之若鹜。
“这世间何处无有关系?”
薛大老爷微微皱眉,他自然听懂了范炼话中潜藏着的郁气,反问了一句后,道:“范大人虽然已经隐退于野,但曾为吏部高堂,也是明白下县官员的难处,于大人此举虽有万分不妥,但其举措却联近了本地乡绅,使得朝廷政令可以无延发放,也未尝不是件善事。”
这话翻译过来其实很简单。
之前你范炼见到这种福利举措,想过来赢身后之名。
可以。
现在发现事情不对了,想跑?
那没门!
但直接说确实不妥,所以薛大老爷递了一个施政方便的台阶过去,就看这范炼是接还是不接了。
范炼能怎么办?
眼下名头都已经打出去了,他也只能是在心里默默的感叹,这人一旦离了要职,连区区商贾都能耍计玩弄于他了。
台阶过来,也就顺着下去了吧。
于是,范炼道:“薛家主所言甚是,为官一方的,除了要造福百姓之外,不正是要保证朝廷政令通畅吗?”
说着顿了顿,又道:“能有三两幸运儿,我矣要认真教学,方使这等好学者不为糟糠忧虑,为陛下献其智慧。”
薛大老爷闻言松了口气,又提道:“今日报道事毕,最多二日学堂便要正式开学,眼下就江夫子帮衬,范大人日后怕是难得清闲了。”
范炼表情一滞,无奈许诺:“我那些个门徒已在路上,两日内必能齐至,到时候学堂内各科皆有老师教导,薛家主担心之事不会发现。”
见自己心思被点明,对方显然已经是有了逐客之意,薛大老爷自然不会硬赖在这里,随即笑着敬了杯茶,恭维道:“范大人度量,是薛某做小人了,还请不要怪罪。”
“你……唉。”
范炼张了张嘴,叹了口一气后接过茶杯饮了下去。
一切皆妥,薛大老爷告辞离去。
行了数十步后。
身后跟着的阿财突然说道:“老爷,方才我儿久安过来,见老爷正忙,所以留下一件事便回去继续照顾少爷了。”
“久安来过?”
薛大老爷想了想,问道:“可是那李涉与蟠儿撞上了。”
阿财点了点头:“不仅撞上了,两人还打了起来。”
薛大老爷不担心结果,反而是来了兴趣,连忙追问道:“快!具体如何赶紧与我说说。”
顿了顿,又补充道:“可不要偏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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