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末......”刘铁棍的额头终于开始出汗,嘴上也一改刚开始的活络,变得结结巴巴。
“你在撒谎!你根本就没有守城!”皇帝一声怒喝,让保持着跪姿还未起身的刘承胤抖了一下。
皇帝又接着问道:“那你弃城不守,却急急忙忙地领兵南下,是为何事?是要找什么东西?亦或是......要找什么人?”
随着朱由榔这句话说完,何腾蛟一身粗制布衣,从人群之中站了出来。
刘承胤几乎从未见过这身装扮的何督师,待定睛一看认出是谁后,双眼圆睁,鼻翼扩大,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
“尔等武夫,当时向我索要督师敕印之时,可有想过今日?”
何腾蛟话音未落,刘承胤便朝向皇帝,嘭嘭嘭猛嗑起头:“陛下,是末将醉酒误事!末将当时喝得不省人事,一时糊涂,才说出这等悖逆朝纲的话来!末将并无不臣之心,陛下恕罪啊!”
“兵临城下,还能军中醉酒,刘卿,你可真行啊。”
说什么醉酒误事,这等话语哪能瞒过朱由榔,他前世醉酒的次数多了去了,就算喝得再是不省人事,难道就敢发疯找甲方把财务部印章交给自己?
喝酒就是喝酒,喝完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就是不能说。借酒装疯的人在哪儿都被人看不起,因为他本来就是那么想的,只不过把平日里想说不敢说的话说了,把想做不敢做的事情做了。
这刘总兵一介武夫,官职不过是个区区总兵而已,爵位也就是隆武封的个伯爵。如今借着酒劲居然就敢让湖广总督交出大印。是个正常人都会想一想,他拿到大印要干什么?准备爬到谁的头上去?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朝廷法度和天子威严?
不偏不倚,仅就中正之论,这也是谋逆的大罪!
“你说一时糊涂?”朱由榔冷眼看着地上的刘承胤:“之前兵科给事中龚善选出外,册封忠贞营李赤心,路过你那,你让手下兵士侮辱于他,也是一时糊涂?”
刘承胤听了心头一惊,还未等想出辩解之词,又听天子说道:
“为了让你北上接应何腾蛟,兵科给事中刘尧珍奉朕旨意到你营中宣旨。他身为天使,你却以拳殴之,也是一时糊涂?”
“末......末将”刘承胤还妄图张口。
“都御史杨乔然参你轻率妄言,擅动干戈。你不顾朝廷体面,又与他厮打,连官服都扯烂了,也是一时糊涂?”
“陛下!陛下!末将举止粗鲁,辱伤命官,是末将的错!可末将一直忠心耿耿,绝无异心啊!”
“是吗?”朱由榔笑了,这人证就在面前,还敢信口胡说。而且自己的耐性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总算是甩出了最后一句话:
“伱以检阅为名,设伏欲杀湖广总督。待其逃脱,又不顾永州兵事,陷一城百姓于沦亡之境。为防消息走漏,再率众追杀阁部重臣。这......也是一时糊涂?”
“今日若不是朕恰好到了这里,你是不是准备骗开城门,进城拿人?如此胆大包天,肆意妄为,你有没有把朝廷法度放在眼里?”
这号称铁棍的汉子一时战战,却张口结舌,一句话说不出来。
“刘!承!胤!你可知罪!!”
说完这句,朱由榔略微转身,从身旁侍卫腰间抽出佩剑,喝道:“张同敞,李明忠何在?”
“臣在!”二人齐齐出列,拱手应道。
“押住这个败类!把头伸出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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