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同敞毫不犹豫跨步上前,伸手拿住刘承胤一臂;李明忠稍微迟缓片刻,也上前照做。
“刘承胤,你知道刘尧珍到朕这儿告状的时候,朕是怎么说的吗?”朱由榔轻抚剑锋,烛火寒光映在脸上。
此时刘承胤就如同当日那陈际泰一般,涕泪横流,嚎哭求情,一边哭求一边连连叩头,却因双臂被拿住头碰不到地面,显得格外滑稽。
“朕当时思来想去,只是说,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不如小事化了,找个机会给你二人劝解一番也就是了。”
“你侮辱天使,朕可以忍。”
“你殴打御史,朕可以忍。”
“你与上官不合,朕可以忍。”
“甚至你闻敌便逃,丧土失城,朕也可以忍。”
“但你截杀重臣,视百姓性命为草芥,朕不能忍!”
一道刃芒闪过,自上而下穿透刘承胤的脖颈,随即抽出佩剑,腥红满地。
强壮的身躯还在地上抽搐,但在场诸官,竟无一人出声。
......
之前对陈际泰和何腾蛟这二位文臣动了杀心,大臣拼命死谏,甚至还搬出烈皇的帽子扣上,让人憋屈万分。
如今亲自动手,杀了一個武将,却没一个出来劝阻。
终究还是文武有别啊,朱由榔自嘲般地摇了摇头,将佩剑送回侍卫剑鞘之中。
“何腾蛟留职待用,革爵位一级;李明忠护驾得力,择日回宫中叙职,另行赏赐。”
“明日回广州!都散了吧!”
朱由榔说完今天的最后一句话,长出一口胸中浊气,抬腿朝府衙大堂外走去。
第二日。
护驾兵马整备完毕,皇帝与吕、瞿二位尚书也已站在了韶州府南门前。
李明忠领一营护送皇帝出城,他自己仍奉天子令留守韶州,替粤地百姓看守广东的北大门。
“昨日以为是孔有德来攻,李卿一番布置,临危不乱,行事冷静,还自领兵马出城袭扰,这很好”,朱由榔朝着李明忠说道。
李明忠连称不敢,却又听皇帝说道:“听说你自幼习武,对拳脚刀剑都颇有心得。到了广州,让张侍郎陪你切磋切磋。”
这武靖伯却是一愣,转头看张同敞也正看着自己。
随即李明忠又见皇帝招手,让人从辎重车队中拿来一个盒子,从中挑出两个圆圆的东西塞到自己手里:“这是皇后亲手做的白沙烧饼,每次出外我都要带上一盒,不带不行,现在分你两个。”
还未等自己谢恩,皇帝只留下一句:“明忠,你父亲给你取了个好名字,希望你时刻牢记。”便已驾马远离,扬起一片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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