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演戏,知道是假的,知道是开玩笑。
林小蝉却在这一刻牢牢的握住了江城的手,用她的五指扣进了江城的指间。
那张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有些泛黄的脸,此时已是一片羞红,整个人浑身发烫。
从来没说过这种谎,也从来不会说这种谎的林小蝉开口了。
“嗯。”
“爷爷。”
老爷子笑得开怀,差点把手臂上的针管都给震开。
林小蝉低头嘴角也是笑意,她也有很久没有这么肆意的开心过了。
至少在决定结束一切之前,有这么一句承诺,好像也是完美的。
林小蝉这个没有打过任何麻药的正常人,好像也沉溺在江城编织的刚刚那个玩笑中。
她真的和江城在一起了,两个人一起上完了大学,生活一直都是如此顺利,为了建那座桥,江城和他一起回到了家乡。
今年是两个人回来的,第二個年头。
她们结婚了,老爷子高兴的在结婚宴上喝的酩酊大醉,不小心摔倒。
她负责照顾老爷子,江城在外面监工,刚刚监工回来。
如果一切是这么发展的,那该有多好。
林小蝉握着江城的手不自觉,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她真的好舍不得啊。
江早早的目光从病床的另一边,直照向两人紧握着的手。
这个和林小蝉几乎命运相同,却有着截然相反性格的农村女孩,把她的不喜欢完全摆在了脸上。
重重的一声咳嗽,戳破了林小蝉的幻想,也戳破了老爷子的麻药劲。
“爷爷,你别听我哥胡说八道。”
“时间过得哪有那么快?他们俩就是同学,您是从医院的楼梯上摔下去了。”
“在刚刚手术结束。”
老爷子的笑容在江早早的提醒下干涸下来。
虽然江城刚才说的完全是笑话,可老爷子心里的欢喜就是抑制不住。
现在知道了真相,却反而觉得身上的痛苦在一点点往外冒。
“这……这样啊。”
“你这混球就知道骗你爷。”
“我……我还以为真的嘞。”
林小蝉的幻想也被江早早戳破,在那一瞬间突然就没有了再握紧江城手的勇气,迅速的把手从江城的手掌心里抽出。
红着脸,从病房里跑出去了。
江城无奈叹气,好不容易让老爷子能稍微减轻痛苦一些,江早早这妹妹……
老爷子情况还不稳定,在简短的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又沉沉的睡去了。
无非是闹着要赶紧出院,怕花费的钱太多,临到睡前嘴里还念叨着。
还好暂时老爷子没什么行动能力,要不然江城还真怕他跑了。
除了病房,找到在病房外全等着的小蝉,江城细心的从林小蝉的目光中察觉到了一些异样的情绪。
怎么好像和她决定要自杀之前一样绝望,连一点点火种都看不见了。
江城下意识的去牵林小蝉的袖子,却被女孩轻巧的躲开了。
“还因为江早早介意?”
“你不用管她,下午我就送她去上学,你想在这里待多久就待多久。”
林小蝉没应江城这一句,把自己整个身体靠在医院的墙壁上,声音有些低沉。
“江城,你什么时候把围巾还给我?”
林小蝉的心在一点一点的放大,几乎每一个细胞都在聆听江城的回应。
女孩很紧张。
因为她在聆听一个关于她十分重要的答案。
江城的神经也在这一刻绷紧,拥挤着发生的事情太多,再听到围巾这两个字了,自己快要把这东西遗忘。
江城没有回答时间的长度。
因为江城也不确定。
节目组已经给过自己明确的答复,那一条残破的围巾不在江北市的任何一个垃圾站里。
在那天夜里,或许是被某一个流浪汉拿走,又或许是某个环卫工看它还是新的,又或许是某个过路的收破烂的大妈。
江城不知道这东西去了何处,但至少它现在应该还没被销毁。
“我一定会把它亲手还在你手里的。”
没有正面回答问题,那就是已经回答过了。
听到这个答案,林小蝉突然就松了一口气,好像是做了某种艰难的决定。
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林小蝉抬起头,目光明媚着看向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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