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辗转几下,周宗砚低笑着松开。
他幽沉黑眸落在她泛红的唇瓣,指腹轻轻擦过,声线暗哑:“这么肆无忌惮,真以为我不行?”
嗯?
顾予笙在危险的边缘来回蹦跶,心虚却嘴硬:“一般般。”
能感觉得到,他的身体没反应。
说明此刻不会拿她怎样。
自认机智的小心思,其实轻易就被男人看穿。
怀里人满脸无惧的模样,看得周宗砚眼神发热,似有若无地轻笑:“需不需要我提醒你。”
“提醒什么?”
他宽厚的手掌抚到她颈侧,语速仍旧那么从容匀缓,“男人的作案工具,可不止一件。”
作案。
工具。
顾予笙表情微僵。
除了那个东西,还有别的?
鬼使神差地,她眸子微转,弱弱的余光轻瞥向男人放在她颈侧的手。
那只手很大,指骨修长,廓形完美的犹如艺术品。
周老板养尊处优,恐怕这辈子只需用它来商务签字、翻看财经报纸,或者就像现在这样......
“盯着它做什么,想试试?”他热息靠近耳边,低嗓里压抑着滚烫。
顾予笙羞得面颊绯红,整张脸像要燃烧起来。
声音细若蚊足,再不复刚才的嚣张。
她说:“十分钟到了。”
周宗砚气定神闲:“时间到没到,我说了算。”
女孩瘪瘪嘴,濒临崩溃。
他知道,她爱哭。
一旦哭起来,他就心软的不行。
但心软有心软的做法。
周宗砚轻轻低下头,给她选择,“今晚去我房间,或者我过去,回京之前,我们好好谈谈。”
谈,谈什么?
顾予笙心生怀疑:“盖着被子纯聊天么。”
纯聊天。
周宗砚不置可否地淡笑,满足她的自我安慰,语气平静:“你可以这样认为,开心就好。”
“......”
用最温柔包容的口吻,说出最残忍的话。
他好狠。
顾予笙垂下眼,小声嘀咕:“周董白日操劳公务,干嘛晚上还要跟我聊天,累不累。”
“顾小姐的胆量倒跟你的人一样。”他说。
什么意思。
周宗砚摩挲着她圆润的耳垂,力道不深不浅,分明不带丝毫情欲,却拨弄得女孩面红耳赤。
悄无声息中,他总能对她的敏感处了如指掌。
“该软的时候软,该硬的时候就无法无天。”
指她刚才故意撩惹的行为。
她确实应该庆幸,十分钟后,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等着他。
否则,今天的书房大抵要兵荒马乱。
周宗砚继续:“昨晚落在泳池边的发圈,在我房间里,床头第二个抽屉,想要,就自己去拿。”
顾予笙一愣。
然后疑惑道:“可是早上在客厅,你说你没看到。”
“一根发圈而已,为何这么执着。”
“因为我念旧。”
念旧的品德很好。
周宗砚不予置评,静静看着她,“念旧物,希望你也能念旧人。”
女孩笑了。
双手环上他脖子,歪头瞅瞅:“我看看,周先生哪里旧了,分明鲜的不能再鲜好吧。”
周宗砚冷淡:“比我鲜的,大有人在。”
嗯?
这回,顾予笙没太明白。
她的社交圈就摆在面前。
所以,他口中那人指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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