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导许佩文出手的计划中,莫念看似将局面尽在掌握,但也是有意外的。
意外就是张谦受伤。
在逃离大火现场时,货车爆炸,张谦第一时间扑向她,造成他左腿炸伤。
这些过程,陆景萧是从前来调查事故过程的警察口中知道的。
如果不是张谦,后果不堪设想。
11日张谦情况基本稳定,莫念联系好医院带着他转院。
归途时同坐一辆车,莫念发觉身侧的人沉默的厉害。
似乎他这几天话一直很少,他有情绪。
莫念伸手握住他的手轻松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男人偏头看向她叹息一声问:“在太太心中,什么才叫有事?”
莫念沉默,不知如何作答。
似乎无论她怎么答,都是错的。
暗自叹息一声,她收回握着他的手,但下一秒却被那人反手牢牢握在了掌心。
那人低沉略带无奈的嗓音对她说:“你是莫家一员,可你也是我妻子。作为丈夫,我不想看你深陷任何危险。”
以身做饵,这样冒险的事,她怎么也敢做!
莫念垂目道:“我以后会和你商量。”
男人听得凝眉。
她还想有以后?
陆景萧沉声:“不会再有以后,就连想法都不能有!”
他神情严肃,语气也很果决,摆明不是在与她商量。
莫念妥协点头:“好。”
陆景萧伸手抱过她说:“睡会儿,到家叫你。”
莫念确实乏,这几天也只有今天她的精神才稍微放下,靠在他胸膛不多时她便昏昏沉沉的睡了。
彼时的连海。
如今许佩文已乱了步伐,只等他回到临海和她见面,这些事也该结束了,还能有什么以后?
许佩文其实已经慌了,莫小静的失踪让她方寸大乱!
她联系不上慕宁,也联系不上莫念,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他们与自己联系。
等待是最磨人的,她已经一连几天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
她穿一身素衣,跪在莫名东的牌位前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的牌位看。
保姆不明缘由,每日将这情景看在眼里,都不由感叹,太太对先生果然是情深义重的。
她不会猜到,许佩文每日跪在莫名东牌位前,说的其实都是这世上最恶毒的话!
莫小静不见了,她心里比谁都着急,可她找不到人!她所有的怨气,只能转给那个已亡人!
她知道慕宁带走莫小静,是为了让她妥协,她现在还不能妥协,她一定要见到莫念!
11日傍晚五点四十五分,陆景萧和莫念顺利抵达临海。
将张谦的转院手续办好以后,男人叫付安给张谦安排了看护。
张谦躺在床上冲着莫念笑道:“大小姐您先回去吧,我没事。”
他精神还好,莫念后来又带着看护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和陆景萧从医院离开。
夫妻二人赶到浣花小筑的时候,才知道练束梅带着付之宜过来了。
其实过来的远不止付之宜和练束梅,还有练梦怡。
前段时间练梦怡让付之宜和老太太说道别的话,但因为近来练束梅在市区又给练梦怡联系了一个医生,最近一直忙着帮她调理身体,这事便也耽搁下来了。
得知陆景萧和莫念回来,练束梅要去接人,练梦怡推着她往外走。
还没到玄关,外面的人已经回来了。
莫念在回来的路上又泛起了迷糊,这会儿站在玄关处其实仍旧是有些迷糊的。
“念念。”老太太瞧见她安然无恙的回来,悬着的一口气总算是放下了。
听见这声呼唤,莫念抬眸然后她笑着叫了声:“妈。”
练束梅转着轮椅过来,抓过她的手有些心疼的说:“真是要被你吓出心脏病。”
初听她车子失火的时候,她一整天心神不宁。
直到景萧后来给她打来电话,她这一颗心才算平静下来。
至于为什么会车这样的意外,练束梅不问了,她宁愿只当这是一场意外。
莫念换了鞋推着老太太去沙发处说:“都是我的错,让您跟着操心。”
“我操心你还不是正常的?”练束梅嗔了句拍了拍她的手说:“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练梦怡不知何时去了趟厨房,端了水果出来:“表嫂,先吃点水果垫一垫,晚饭还要一会儿。”
“谢谢。”莫念接到递给练束梅。
练束梅摇头,拉着她在沙发坐下,“让我好好看看你。”
那天网络上到处都是失火视频,老太太看着胆颤心惊,这几天没瞧见人一直心神不宁。
莫念坐在她面前,看着老太太笑道:“我真的没事,您无需担心。”
练束梅叹息一声说:“改天再去一趟广安寺吧,拜拜佛。”
“好。”莫念点头应下,这种时候自然懒得去计较那些事的意义,总之老太太高兴就好。
说起拜佛,练束梅不免想到年初那天她在广安寺许下的心愿。
想到这老太太不由又叹气了,也不知道他们陆家的孩子,到底几时才能来。
晚餐过后时间很晚,顾嫂收拾了客房安排三人住下。
付之宜入睡前被陆景萧叫去书房,她看着陆景萧一脸为难:“老太太不叫她离开,我说了也是没用的。况且……她那身体是真的不太好,眼下老太太又帮她找了个名医,这一时半会的怎么肯让她走?”
“这么说,就是半点办法也没有了?”这人的语气听着分明是恼怒了。
付之宜皱了皱眉不得不开口:“也不是没法子,到这个月下旬吧。若她去医院检查结果还好的话,我再和老太太说这事。”
闻言陆景萧抬眸看了她一眼说:“这事就交给您了。”
“好。”付之宜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再等陆景萧上楼的时候,莫念已经睡了,一头青丝铺了满床,被子斜挂在身上似乎睡的很沉。
他偏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八点刚过五分。
难得,她今晚也能睡的这么早。
莫念平安回到临海的新闻,许佩文当晚就已经知道了。
当晚许佩文没有着急联络莫念,但她却是一夜未眠。
同意一夜未眠的还要莫小静。
从7日晚上到现在,她被慕宁关起来之后今晚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慕宁坐在轮椅上,除了面容相较以前更为憔悴以外,他看着和从前无异。
和莫小静记忆中的那个人……也没有差别。
“慕远?”她试着叫了声。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轻笑出声:“真难得,你还记得我。”
他这话算是承认,那条短信是真了!
莫小静眼底只剩震惊,她不可思议的摇头:“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他?他早就死了!”
“我就是他!”慕宁转身轮椅,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他抬眸看向自己。
“要不是因为你母亲,我这辈子都懒得告诉你真相!”说着他又猛地一把将她甩去一旁:“你大概永远不会猜到,害死你爷爷和你父亲的间接凶手,是你母亲吧?不,害死慕宁的,还有莫名山夫妇的人,都是她!”
这消息对莫小静来说太震惊了,她瞪大眼睛摇头说:“不可能,你在胡说八道!”
她母亲那么柔弱的人,怎么可能是凶手,不可能!
“你信不信不重要,事实摆在眼前。”许佩文的事有莫念去处理,但慕远现在和莫小静有别的账要算!
他转着轮椅朝着莫小静靠过去,森寒的眼眸盯着他问:“当晚,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却和许佩文说我碰了你?然后你将从我那里偷盗的东西转给了你母亲,对不对?!”
“不……我没有!”莫小静似还未从他的身份中转换过来,她摇着头说:“发生了,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慕宁眼底冒着火光,他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摁在墙上!
阴恻恻的语气说:“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撒谎,你那晚分明给我下的迷药!”
即使他是一个病人,可他现在的力气依旧让莫小静害怕。
她靠着墙壁挣扎,最终顺利睁开了慕宁的钳制!
若不是她被他捆住了手脚,她现在一定可以逃出去!
莫小静缩去角落,看着靠过来的男人,她眼底并非全无畏惧的。
“慕远,你要是杀了我,你也别想好过!”她还不想死,至少不能死在这个病秧子手上!
但她不知道,这人这回囚禁她,就没想过给自己留下后路。
他太恨这个女人了,这份恨只会比对许佩文更甚!
若不是这个女人,他怎么会失去最爱的弟弟,还眼睁睁看着莫念深陷危险?!
若不是这个女人,慕宁不会死,如果慕宁不死,他就不用担心他离开以后,无人照顾莫念!
一想到自己曾被这样的女人算计过,那份愤怒的火焰便烧的他理智全无!
如果不是因为被她算计过,他这几年何须活的如此煎熬?!
他太恨了,那份仇恨烧红了慕远的眼睛!
他从口袋里摸出那把匕首,转着轮椅朝莫小静靠过去。
“你母亲费尽心思的算计了这么多,那么我也要她尝一尝,失去至亲的滋味!”他阴森的语气听着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莫小静惊恐的万分的看着他手里的匕首,惶惶摇头开口:“不慕远你不能杀我,你不可以杀我!”
“去死吧!”仇恨燃烧了慕远的理智,他要和她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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