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祖,何等人也?
儒家大圣人,丰祠遍天下!亿万读书人,每日都颂其名,念其经。
一众人太过震惊,震惊到完全没心思去想,他区区一个范无病,怎么犯得着跟大圣人玉祖扯上关系。
随后,范无病认真解释了起来。
听完他的解释后,众人由恐转喜,又由喜转惊。
恐的是以为惹了大圣人玉祖,喜的是此乃误会,惊的这位鸿儒居然愿意亲自出面为范无病解释证明?
是这位鸿儒心底太良善了,还是那范无病有什么过人之处,被看上了?
虽然直觉应该是第一个原因最靠谱,但有先前的仙食大餐一事……说不准啊。
梅瑾秋战战兢兢地说,
“何先生,事情我们清楚了,定会好好处理,你不必操心。那照星湖湖神堕入邪道一事,实乃我永仙宗之过失,未能及时发现,害得无辜人葬送性命,还损失了一位弟子。我永仙宗定会仔细料理后事,之后也会仔细考察这周边山神、河神等。”
何有意笑道,
“无碍,我也不是专程过来的。正好在小南洲,心有所感,便到此一瞧,正好碰到这回事。”
梅瑾秋斗胆问,
“不知何先生,来小南洲,所为何事?”
何有意说,
“望仙阙祝子轩那厮邀我前来,为桃源福地立规矩的。”
范无病好奇问,
“这……福地不一般是道家所掌吗?”
“道家?如若真把天下的福地交由那些追求所谓自我,忘乎所以的道士,恐怕福泽机缘早就蒙尘落灰了。这么些年来,福地开放时,哪一次不是我儒家之人,帮忙定规矩?”何有意啧啧叹气,“要我看啊,如今这些道士们,早就忘却道祖曾经亦是人间仙了,而且自视甚高,把自己比作天外人,修那所谓的出世道。”
一众长老听得小心翼翼的。
这种话他们可不敢说,也只有何有意此等鸿儒才好讲讲了。
何有意撇去一身尘埃,清风便在他身周荡漾,
“此番多有叨扰了。”
“何先生言重了。”
何有意转向范无病,稍稍拱手,
“亦要言谢于范小友,今次让我长了教训。待莪回到长生洲,定会同学府弟子言说湖边那般话,好还一个朗朗乾坤的清明神道,不再出照星湖湖神之流。”
范无病回礼,
“也请何先生莫要怪罪小子先前那般怨念。”
“哈哈,此乃人之常情,无碍,无碍。”
何有意修养好,一点架子都没有,跟乡里和善可亲的先生并无多少区别。不是那般鸿儒气象,恐怕还瞧不出来他文道造诣如此高。
范无病心里感叹,修养这块儿,还得是知识分子啊。
何有意对梅瑾秋说,
“你永仙宗有一弟子因为那湖神而身亡,我理应赔偿。但湖神香火浅薄,贵宗定然瞧不上。我便赠一缕本命文气,为永仙宗添些气运吧。”
他说完,从眉心牵出一缕白金色的气息来,撒入永仙宗山间。顿时,整个永仙宗上下唱响朗朗诵读声。闻此声者,皆心灵福至,如有人醍醐灌顶,修行路上的困惑,迎刃而解。
“永仙宗掌门,梅瑾秋,谢过何先生赠礼!”
梅瑾秋率先回过神来,领众长老言谢。
何有意摇头,
“此乃赔偿,不必言谢。”
一旁,范无病看着何有意,心驰神往。
这便是高人的举止吗?
牵身之为,举手之劳,便是一宗上下的机缘。
何有意神情恬淡自然。他看向罗清尧,
“清尧。”
“何先生。”不知为何,罗清尧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何有意说,
“你父亲托我向你带话。”
他还没说,罗清尧便大大地躬身,
“时候不早了,何先生请休息吧。”
何有意无奈一笑。临走之际,他对范无病说,
“小友,若是有意,平日里也可读读书。”
这话在范无病听来没什么,就是个读书人劝其他人多读书。但听在梅瑾秋等人耳中,便是,
鸿儒劝学?
如此这般,令他们心中震颤。
尤其是那位处处针对觉悟峰上下的张经纬,此刻看待范无病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似有心思,格外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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