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见这四人不过十六七岁,皆明眸皓齿,巧笑嫣然,论姿色绝不在蓝薇或秦淮河任何大家之下,只是居于扬州,名气不如她们大罢了。
因笑道:“四位大家不必多礼,便请随意露一手,让我等一饱眼福罢。”
“那奴家们就献丑了。”四人齐声笑道,领着众乐师去船舱一端的小舞台上坐定。
四人或抚琴、或吹箫、或轻歌、或曼舞,演了起来。
贾琮饶有兴致看着,却是充耳不闻、视如不见,心中盘算着盐商们会如何应付新法。
众盐商对视一眼,他们如今哪有心思看美人儿歌舞,均面色凝重的各自思忖,待会如何说话。
贾琮对身边的江别鹤笑道:“不意扬州美人竟别有一番风味,琮真想长居此地,乐不思京矣。”
江别鹤笑道:“琮三爷说笑了,浅水难养蛟龙,三爷人中龙凤,久居于此,可不是太屈才么。
若觉此间女儿稍可寓目,老夫便送几匹极品瘦马给三爷带回去,闲时把玩,也算领略扬州风月了。”
“老爷子此言极是,三爷若有兴趣,我等自当供奉,咱扬州别的没有,瘦马姿色倒也不输于其他地方。”众人忙道。
贾琮忙摆手,笑道:“诸位若有瘦马给我再留几年,等我武艺练成再送不迟,如今却是看得吃不得了。”
老子要是再收几个美人回去,顰儿非弄死我不可。
众人大笑:“既然如此,我等过几年再孝敬三爷便是。”
贾琮点头笑道:“那我就先领了诸位的情了。既蒙厚赐,当投桃报李,各位对如今重修纲册一事,可有什么想法?”
一谈到正事,众人顿时敛去笑容,均沉默不语,只把眼望着江别鹤,这涉及八大盐商根本的大事,他不出头谁出头?
江别鹤笑道:“不瞒三爷,我们几位同行听闻此消息,都吃了一惊,增发窝本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毕竟如今的纲册是太上皇当年所定,这骤然更改,恐人心浮动,于盐业不利啊。”
搬出太上皇就能吓住老子?贾琮心中冷笑,和声道:“老先生所言甚善,太上皇所定的纲盐法自是万世良法,岂容胡乱更改,这不是不忠不孝,大逆不道么?”
众人均点头称是,等着下文。
果然,贾琮续道:“只是当年太上皇所定纲册,乃依据开国初年盐引之数而定,经历几十年盐业发展,如今两淮盐业是什么情况,大家心知肚明。
故而我等岂能一成不变、照搬照抄当年陈法,这不是违背太上皇纲盐法的本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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