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武上士并未武力夺取兵书,之后虽然误助被妖物附身的公子,可也坚持底线,不曾害人,及时阻止,亦不曾强夺兵书。
遂,武上士亦有底线,在欲望之外有许多优异之处,是为可行之人。
“我且问你,你为何行贿?”
武上士面对风允的询问,依旧有愧。
但他还是如实回答。
“求而不得……某想学兵书,成统帅之士,可在大周之地无路可前,只好出此下策。”
闻言,风允道:“人的所作所为,很多时候,环境的驱使大于你自己内心的选择,或者你有时根本无法选择。”
风允在说大周礼制的阶级,希望武上士能看清未来,再做决定。
“你有底线,你并非欲望奴隶,错不在你。”
风允说着,武上士却偷偷抹去眼泪,强忍啜泣。
“风君,那我该如何。”
风允柔声道:“你还想做统帅吗?”
武上士摇头:“某……某名墨里,原为宋国士大夫-大司马目夷之后,先祖因故被贬为庶民,某父承接先祖光荣,从军而死,我母逼某立誓,承袭遗愿,再起司马之位,统帅一国之军政。”
“可……某无能也,愧对先祖,相比统帅之事,某心中更想做游侠,惩恶制恶,游于列国啊。”
“莫当初逃离家中,待游侠数载归家时……呜。”
武上士哭道:“才知阿母气急而死……我心中有愧,方才来宗伯属下成一武士护卫,意图兵书,可事难成矣,多年来,某成家而无立业,如今不被宗伯信任,更是浑浑噩噩……”
“风君教我,某该如何,如何才能让先祖不责,自己亦能不愧?”
风允叹息一声道:“若真是先祖,其见后辈悲苦,怎会刻薄以对,只要你能坚持自己,去做由心之事,成功与否就已经不是第一位了,人生无常,应随心所欲也。”
武上士愣然在场,久久不得回神,似做挣扎。
最终,就见武上士从腰间抽出宝剑。
这正是当初武上士用来贿赂风允之物,其为珍贵,他皆是贴身而藏。
“宝剑赠与君,以答谢解惑之恩。”
说罢,武上士将宝剑放于风允身前的石桌上。
其思索,又道:“风君,某心中已有决断,某欲去行游侠之事。”
风允见武上士这般,也清楚他内心实为偏向游侠,只不过希望有一人之言能让他坚定。
“你之妻儿如何?”
这几日,武上士送饭食来,皆有一份上之于他。
风允也清楚武上士已然婚配,且有一子名翟,现居大庭。
翟…
墨翟…
却不知是不是那位……
风允心中微思,这个世界似乎大不相同,管仲尚且是春秋早期之人,但那勾践、墨翟,却是春秋晚期,以至战国初期的人物,可,似乎都汇聚到了这个时期。
未来,恐大不一样。
或许此时,在大周国的典籍宫中,就有一位守藏史,正在悟非同寻常的道。
……
一旁,听闻风允之言的武上士苦恼,他离家母丧,此时万不得再抛妻弃子。
望向风允,他立即又有了想法。
“风君姒妇前往齐国,某意带妻儿随之,倒是妻儿与风君姒妇做邻,某即可安心,还望风君应允。”
风允诧异,若有武上士这样的武异人相伴,一路上倒也安全。
此时大嫂刚离大庭,武上士也好去寻。
“你意如此,也是帮我……且等。”
风允思索,又至内室,从自己的包囊中找到褒国公子所赠的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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