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甘菊平静摇头：“我答应过一个人，绝对绝对不会自杀。”

“即使发生如何可怕如何恐怖的事情，我都不会自杀。”

“这是许多年前那个人教给我的事情，我会一直铭记，并且执行下去。”

“只有这样，被他所拯救的那条性命才有存在的价值。”

“否则的话，那天晚上我就应该死去，而不是现在以复仇的火焰为驱动而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我。”

齐天有些惊讶，他望着甘菊：“那个人是谁？商陆？”

甘菊平静摇了摇头：“我的爷爷，甘龙。”

齐天那一瞬间是真的没有绷住自己的情绪。

他低下头，感觉泪水已经有些湿润了眼眶。

那是真的死去的记忆会攻击你的大脑。

当你意识到，那个死去的老人依旧支撑着眼前的女孩作为她活下去的信念时，很难形容那一瞬间心痛的感觉。

更何况，甘龙最终也是因为甘菊所带来的灾祸，被殃及死去的。

这样一来，又会带给甘菊怎样的负罪感与绝望感，可即使这样，她依然要履行当初和甘龙的承诺。

绝对绝对，不会自杀。

即使发生如何可怕，如何恐怖的事情，都不会自杀。

“抱歉。”齐天低头说道：“我有些理解你所背负的东西了，是我低估了这些，所以居高临下说那些趾高气昂的话，对不起。”

“没有必要道歉，我就是这样一个罪人，我已经习惯了。”甘菊这样静静说道：“以及，如果你嫌弃我的身体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些别的东西。”

齐天望着甘菊，心里涌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想阻止，但是甘菊已经继续说了出来。

没有丝毫的羞涩，没有任何的情绪，就好像在说自己今天中午打算做什么午餐一样。

“比如我穿过的衣物，比如我用过的内裤，比如我的袜子，比如我的内衣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我听说这些东西对你们男生也有很大的用处，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这些。”

“我真的很介意！”齐天是真的忍耐不住了。

本来是非常悲伤的情绪好吧。

为什么甘菊能够直接无缝转移到怎么排解齐天的青春期苦闷与烦恼上了？

虽然说齐天能够稍微理解一下甘菊的脑回路，因为她过分自我保护地封闭心灵，所以导致她可以无缝将思绪从不会自杀衔接到继续帮助齐天排解青春期苦闷这件事情上，因为在她看来这个关于自杀的话题就是一个小插曲，她解释完了这个小插曲，那么重头戏还是要回到如何帮助齐天排解青春期苦闷。

但是对于齐天可完全不一样啊！

他刚才是真的沉浸在对于甘龙的回忆和感慨，那位老人已经让齐天感触许多了，哪怕说齐天真正和他见面交谈只是几个小时的事情，但是从甘菊的讲述中齐天已经感觉自己完完全全认识了那位伟大的老人，此时重新让齐天回忆起来，那真的是双重悲伤的连续暴击。

但是为什么甘菊马上就开始向齐天兜售起来自己的原味内衣了啊！

她究竟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奇怪的知识啊！

“你不喜欢吗？曾经有很多人愿意不惜一切代价从我这里拿到这些东西的，但是我都没给过。”甘菊望向齐天说道。

正常状态下的甘菊肯定不会给啊。

但是现在这个是极度灰暗沮丧版的甘菊啊，只要她对你还有一点点用，她都会感到欣慰的甘菊啊！

“我都不要！”齐天强行压抑着愤怒说道。

事实上，倘若回到了一个非常正常的环境里面，齐天或许不会拒绝这份大自然的馈赠。

那可是甘菊的贴身衣物啊，香香的少女体香什么的，甚至拿起袜子都可以深吸一大口的程度。

但是眼下这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齐天只是觉得自己务必要对这个灰暗沮丧版的甘菊起到一个正确价值观的引导上，至少说随便就可以提供原味衣物，随便就可以当欲望处理工具这样的事情，完全不可以！

这和去酒吧门口捡尸有什么区别啊！

更何况曾经的甘菊还是那么甜美耀眼的状态，眼下无论对甘菊做出什么事情，都会让齐天有一种趁人之危，并且还是那种面对极度劣化版本甘菊的趁人之危。

对此时的甘菊下手当然没有任何的难度，但是只会让齐天更加确认自己是一个多么垃圾的人罢了。

“那我真的想不到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了。”甘菊这样静静说道。

她确实已经竭尽所能了。

“那么，我可以给你一些别的服务？”甘菊望着齐天：“我可以给你一些不涉及发生真正关系，但那是又可以排解你的欲望的服务。”

少年人都麻了。

甘菊你从哪里得到这么多的知识啊！

虽然能够理解其实美少女们所能够了解的知识可能完全不比男孩子少，只是她们更喜欢隐藏罢了。

可是眼前的这个甘菊，那可真的是让齐天越来越有些招架不住了！

“停，从现在开始，你不说话可以吗？”齐天直接命令道。

甘菊望着齐天，静静点头。

她甚至没有开口说可以。

少年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灰暗沮丧版的甘菊太可怕了，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个版本的甘菊有多么可怕，此时是真的体验到了。

虽然某种意义上别具魅力，但是甘菊实在太丧了，丧到让齐天都有点绝望的状态了。

“总之，我的欲望啊，苦闷啊不用你管，我找别人解决都不会让你管的，你死了这条心吧！”齐天面对此时已经被完全禁言的甘菊单方面尽情输出！

“我很喜欢你，一点都不讨厌你，因此，我非常希望你在一切结束之后能够回归正常的生活，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我会尽力尝试的。”

“而在此之前，让我们以杀死商陆为最高的目标去努力奋斗，不要再考虑我的个人问题了！”

齐天输出完毕，却没有发现甘菊对他进行任何回应。

少女只是平静注视着自己，草绿色的眼睛中没有任何情绪。

齐天愣了愣，还是开口：“你可以说话了。”

于是甘菊就开口说道：“那你还让我教你女红吗？”

“让！”齐天说道。

除了甘菊没有更好的老师了！

“那万一你再做春梦呢？”甘菊继续问道。

“那也不用你管！我齐天就算是死，死外边，在这里跳下去，都不会让你管的！”齐天愤怒说道。

甘菊静静向起齐天伸出大拇指：“有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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