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当日所展现的威压来看,其想要暗害自己,简直轻而易举!
一旦自己全然放下警惕戒心,受其言语传道绝学的诱惑,当真取来那“日月葫”给对方,后果或许不堪设想。
事关生死,由不得他不小心。
故此……今日特意要试探一番,若对方当真毫无破绽,那就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然会给对方赔罪。
反之,自己绝对不能再听信对方的一面之词,必须要重新思考一下去取那“日月葫”的计划。
再度轻车熟路的来到骨钉之下,锁链群中,江寿蹲身在头颅面前,当先拱手一礼,情真意切的说道:
“前辈,此前前辈为了替晚辈抵挡飞来横祸,故意激怒腐朽公,遭来反噬,晚辈心中实在担忧记挂,特来查看前辈情状。”
一阵长久的沉默,唯有阴风浪潮阵阵拍耳。
终于,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再度传来,比上次要更加的虚弱低迷,“你…未曾…取得‘日月葫’……
“速去取…取来…再行拖延…为时晚矣…速去…速去……”
江寿言辞越发真切的说道:“非是晚辈故意拖延,而是那日经前辈教诲之后,晚辈引阴气入体完成与自身血气的彻底融合后,顿觉体内生出了一种崭新的力量。
“故而今日特以此来询问前辈,我该如何更妥善的运用此力量,驾驭此力量?”
又是隔了一小会儿后,那声音再度言道:“取…取回‘日月葫’…我自以…吾道绝学…倾囊…倾囊相授……”
“前辈,晚辈不是信不过前辈,也不是特意来此诱骗前辈绝学,实是我此番对这玄奥力量的了解太过薄弱,又是受制于‘腐朽公’,若不能习得驾驭之法,又如何能成事呢?”江寿相当言辞恳切的说道。
可这次,那声音中明显出现些许异样恼火,“体内既…既已有‘阴寿’…傍…傍身…你便已然能够…能够看透…邪祟诸多…力量之根由…望气寻根便…便可找到‘日月葫’…取来…取来见我…我便倾力…传你大道……”
江寿眼神不着痕迹的闪了闪。
对方果然是知晓自己得到“阴寿”后,便能以其特殊感知力寻觅到“日月葫”所在,这怎么看都像是在故意有所布置安排、而非真心传道……
他不动声色,装傻反问:“‘阴寿’?”
“你…当下之…邪曹修为…便为阴寿…俗语言之…虽阳寿终…但阴寿不绝…亦可活之…是为…是为阴司邪曹…之特异……”那头颅随之解释起来,但隐约有几分不耐之意。
“前辈而今能在此以头活之,莫非是因为‘阴寿’未绝的原因?上次莪观前辈身体,显然是死去多时,那莫非便是‘阳寿’已终?”江寿如有所悟,顺势追问道。
不死头颅再度催促道:“此刻…情势…情势紧急…若你取回…取回‘日月葫’…有关邪曹诸般隐秘…我…必全以告知…速去……”
“前辈,还是方才言,有强敌从上窥伺,受制于人,我若贸然离开此地去取那宝物,难免再次招致注视,届时不仅我会死,更无法取回前辈所需的‘日月葫’啊,还请前辈教我些驾驭阴寿之法,哪怕只是粗浅之学也可以……”
江寿旧话重提,摆明了不见兔子不撒鹰。
“此事…无需…无需担忧…若当真…遭来…腐公之窥伺…我…我会竭力…为你再挡他一二…‘日月葫’…务必取之……”
江寿闻言心中闪烁,但面上却越发真切:“前辈,你既还有余力,帮我抵挡上公窥伺,为何就不能传我些许粗浅之道,让我此行增添一分保障呢?”
这次,不死头颅陷入更深沉的沉默。
江寿趁此机会继续咄咄相逼:“莫不是前辈不愿信晚辈求学问道之决心,不愿信晚辈能取来‘日月葫’,既然你我全都心存疑虑,那莫不如断了当日之约,权当从未见过就是了!”
言罢,他毫不犹豫,起身便离开。
哗啦哗啦——
周边锁链立时随之一阵剧烈摇晃,紧接着,那不死头颅的声音再度传来:“也罢…也罢…你所言…确实言之…言之有理…我便传你一法…‘阴寿’驾驭之法…你且听之…学之……”
这下,江寿背对不死头颅的眼中,涌现出彻底的恍然之色。
如果说此前,他对这不死头颅并非真心传道、心怀鬼胎乃是猜测。
甚至都做好了一会儿彻底绝了试探之心,重新腆着脸回来继续和对方结盟的死皮赖脸的准备……
但现在对方临阵变卦,言明情势紧急不可传道却要转而传道,确实让江寿心里的怀疑彻底实锤。
对方却有隐谋。
当下之情势,也并非如对方所言的那般紧急。
前次美其名曰要传那移山填海之道,是诱惑、设饵、做戏,其核心目的就是为了借自己的手重新拿回那“日月葫”!
想到这里,江寿已彻底摆脱心理负担,暗暗已有定计。
后续不论是驱虎吞狼,亦或借刀杀人、都有可行
再回头时,他满脸感动,拱手行礼:“多谢前辈大义,临危传道,晚辈甚为感动,定不负前辈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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