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不仅近海,而且境内河流众多,主要河流就有北运河、南运河、子牙河、新开河、海河、津河、卫津河、月牙河等等大小十多条河流,由于水系发达,流域占地又广,这让天津地区的气候一向比较湿润。
只不过,湿度较大的气候,往往也让人感觉更加闷热一些,只有到了夜间会稍好一些。
只不过,由于水汽较多,很多时候月色和星光都有些朦胧的感觉。
今天夜里就是如此,半夜时分,朦胧的月光下,经过连续数小时急行军的前锋军大队人马,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大安以东的伏击地点。
滕毓藻带着他新组建的贴身警卫排,满头是汗地站在路边,微微喘着粗气。
由于是打伏击战,他的那匹安达卢西亚白马在夜里又过于显眼,滕毓藻并没有其这匹白马,而是选了一匹在夜里更利于隐蔽的黑马,就是这样也还是留在了半路上。
不仅是滕毓藻的马,他们带来的大量驮马和车辆也都留在十里外,主要是担心战马发出嘶鸣,暴露了部队的行踪。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北塘至大安必经的官道,因为这里连接有数千驻军的大沽口炮台,所以这条官道修建的不仅较早,而且道路维护的较好、也很宽阔,足有一丈二宽。
天津地区地处平原,许多路段都很直,如果是在白天,站在官道上放眼望去,两侧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大片郁郁葱葱的青纱帐。
可在此刻的夜里,朦胧的光影中,目光所及,到处都是黑黢黢一片。
大片的青纱帐,不仅在此时的天津,就是整个直隶地面上,直到数十年后,甚至百年后,很多地方依然还是如此,每到夏季,到处都是大片大片的青纱帐,夜风吹过,大片青纱帐发出“哗哗”的声音,就犹如海潮涨跌,连绵不绝。
这样大面积的青纱帐,不要说是打埋伏的好地方,就是人躲进去,数百上千人都未必就一定能找的到。
李显策微微气喘地顺着停在路上等候命令的大队战士们边上,小跑着来到滕毓藻面前。
“禀报大人,咱们已经赶到了预定伏击地域,现在突击大队和配合他们的行动的一团二营还在继续前进,他们也会很快抵达指定伏击区域。”
按照滕毓藻的意思,参谋处制定的作战计划是分头伏击前后两股联军的,滕毓藻跟随伏击联军援军主力的二团行动,一团由于刘玉枳要率那个下午才从西沽换回来的营留守东局子,并且还要负责看押俘虏连夜修建外围战壕工事,所以一团只派出一個营来配合突击大队行动。
“联军的情况怎么样?”
李显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回答道,“据侦查报告,联军距离这里大概还有二十里距离突击大队刘大队长他们的伏击地域还有十五里左右。”
滕毓藻点点头,一指路边的青纱帐,“你马上派人告诉刘十九,他们的行动还要再快一些,一定要抢在联军主力赶到前,赶到指定区域并隐藏好部队行迹。”
“还有,我的指挥位置就设在这里,没有特殊情况,你不必请示,可以自主指挥。”
“再传下命令,部队进入各自的伏击区域后方,任何人都严禁喧哗,更不准点火吸烟。”
“是!”
李显策答应一声,转身跑开。
滕毓藻对身后的吴佩孚和李金昱说道,“走吧,咱们可不能拖了二团的后腿。”
滕毓藻带着警卫排刚刚走下大路,路上的二团部队已经在军官们的低声命令下,纷纷从大路上走下来越过路边的沟渠开始向两侧的青纱帐中走去。
滕毓藻等人,在田垄间拨开伸展出来、遮挡在眼前的密密麻麻的高粱叶子,一直走出近百米,来到青纱帐深处才停下脚,吴佩孚指挥着警卫排将附近还没长成熟的高粱秸秆割倒了一小片,在滕毓藻的带头下,众人都坐到了潮乎乎的田地里。
在滕毓藻坐下后,警卫排的人则立刻以滕毓藻所在的位置为圆心分散开来,将滕毓藻和李金昱、吴佩孚牢牢围裹在中间。
现在的警卫排,是下午时新组建起来的,排长也换了一个人,名叫徐挺,也是原滕毓藻警卫班的老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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