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幕下挂着几十几百道淡青色的极光,变幻莫测,青光边缘还有红色和紫色的泛光,这片极光绚烂如烟火,轻柔如飘动的薄纱。
这样的极光被因纽特人称为“神之裙摆”,一般的极光不够格用这个名字,必须是漫天的极光,而且以接近静止的状态长时间留存,恰似女神的长裙悬挂在夜空中。
灿烂到辉煌的极光下,一条巨大的冰缝旁,坐着一个两脚悬空的男孩,他穿着厚重的呢子大衣,考究的鹿皮靴子,头上是遮耳的熊皮帽,手里执一杆长长的钓竿,鱼线深入冰隙之中。
男孩的背后,林枫打着哈欠绕过篝火,踱步过来,在男孩身边站定。
“堂堂海洋与水之王,肉身打窝,龙侍送鱼,最后比赛还输了,这种情况我都有点尴尬了。这鱼有这么难钓?”路鸣泽将自己怀里的两個手炉递了一个给林枫。
“我是龙,会飞的,属于空军行列,钓不上来鱼很正常。”林枫坐了下来,向冰缝下看去。
缝隙之下是猩红色的海。
血海呈现出整齐而微妙的分形结构,像一朵无限大的花一圈一圈的盛开,花朵的每一片花瓣都由无数巨大的血肉尘柱组成。花朵的中心则是个漆黑的深洞,路鸣泽的鱼线就在深洞上方。
“我上次听到类似的说法还是耶梦加得说她是龙,要飞的,胸部脂肪太多会增加飞行阻力。”路鸣泽从身侧将一瓶冰酒和两个玻璃杯拿了出来,“三十年的麦卡伦威士忌,来一杯吗。”
林枫一边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空军不笑飞机场,一边接过酒杯,“奥丁请我喝麦卡伦1926,你就给我来瓶三十年的?”
路鸣泽把琥珀色的酒液倒入了两个杯子里,麦卡伦威士忌那经雪梨橡木桶封装熟成的特别的香草味从杯中散发出来。
“威士忌不适于熟成很长时间,它跟葡萄酒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它的风味是可控的,想品威士忌风味的话二十到三十年最佳,能喝出酿酒师想表达的味道。超高年份的威士忌喝的就不是酒,而是酒背后的价值了,酿酒师的精细,品酒师的称赞,时尚人士的吹捧,以及他人的艳羡。拥有一瓶好酒,就像拥有一个绝色美人。”
路鸣泽慢悠悠地啜饮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奥丁选麦卡伦1926,是因为祂要和你讨论新世界的权与力的划分,所以祂选了一瓶最有价值的酒。而我是纯粹想喝酒,所以我选了一瓶好喝的酒。”
林枫将酒一饮而尽,“葡萄干、榛子、丁香、糖渍香橙和橡木,确实很好喝,但果味有点太重了。”
“这瓶是美国橡木桶酿出来的麦卡伦。如果是欧洲橡木桶,姜香味会更浓,也会更干涩。欧洲和美国气候不一样,橡木的单宁值不同,做成橡木桶后酿出来的酒也不太一样。”
林枫有些奇怪,“你今晚还真是来找我喝酒的?”
“我是来钓鱼的。但等待的时间太无聊了,我就顺便抓个人陪我喝酒聊天。”路鸣泽说。
“那咱们聊什么?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极光之下喝酒聊天也挺有意思的。”林枫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我们从夏之哀悼开始聊吧。”路鸣泽微微一笑。
“最初,为了获取更多的中国市场,德国支持中国君主立宪。
但在路山彦的影响下,在德国金融界和政治界影响力极大的秘党高层夏洛子爵、甘贝特侯爵和马耶克勋爵转变了想法,秘党转而支持废黜中国皇帝,他们几乎可以说差点就说服了当时的德国高层。
在这种情况下,秘党的存在自然成为了清政府的眼中钉肉中刺。当清朝政府试图诛灭乱党的时候,有一位神秘人在慈禧的宝座阶前提供了一整套方法。
这套方法极其地缜密,并且大获成功。一夜之间秘党受到了重创,当时秘党的主要高层被一网打尽,秘党的核心大换血。并且这一事件还使秘党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东西。”
林枫握紧了杯子,“当时在秘党手里的…尼德霍格的血肉。”
“是的,那个为清政府提供计策的存在想要的从一开始就是秘党手里尼德霍格的血肉。”路鸣泽点头。
“我知道这件事是奥丁和长老会共同策划的,但我不理解,尼德霍格的苏醒无人可以提前,也无人可以押后,奥丁有什么必要废大力气将这块血肉抢走,你说祂很重视这个吧,也没有啊,让楚天骄提着箱子在滨海市到处晃的不也是祂吗。”林枫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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