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未死前,不得擅入地宫!
还不等嬴楼说话,只见他身后的黑冰台直接拔出腰间的“宇宙锋”,仅仅一步跨出便来到了跪倒在地的杨瑞和面前。
将通体发黑的剑身,朱红如血的锋刃,抵在了对方的喉尖处。
而另外九人则是护在了嬴楼的身前。
“这几位小朋友便是黑冰台吧!老夫无意对大王怎样,诸位大可放心,方才这句话的确是先王驾崩前留下的密诏。”
杨瑞和虽不似白起那般名震中原,但好歹也是一位纵横沙场,死人堆里打滚了几十年的老将。
面对吹毛断发的剑刃紧挨在自己的脖子上,杨瑞和本可以在第一时间反抗,但他明白若是真动了手,那就什么都说不清了。
“大王,这是先王的密诏,请您过目!”
杨瑞和将手伸进甲胄内,掏出了先王留下的那张密诏。
方才在得知嬴楼前来王陵时,杨瑞和便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出,于是便提前做好了准备。
“大王!”
一名黑冰台双手将黑绸密诏端起,递到了嬴楼的面前。
“退下吧!”
嬴楼仔细一遍密诏,发现杨瑞和刚才所言非虚,便摆了摆手让黑冰台众人退到了自己的身后。
“老臣无意冒犯大王,刚才所言实属迫不得已。”
依旧跪在地上的杨瑞和,只是抬起了脑袋,并不敢起身说话。
“若寡人非要去那地宫一看呢!”
大秦虽然敬宗睦族,尊崇先祖之德,践行礼义垂范天下。
但远在昭王之前,初代秦王就曾亲下祖训,当世秦王需以国家社稷为己任,万不可固封自守、墨守成规。
“普天之下,每寸每厘皆非王土,大王要去,我等身为臣子,自然不可阻拦。”
赢楚驾崩已有十年,杨瑞和眼看嬴楼这气势,不是自己能够撼动的,与其得罪不如乖乖听话。
说罢。
杨瑞和便召集手下的士兵,足足两千多精锐,同送嬴楼入王陵地宫一看。
在前往地宫的路上,嬴楼看着如此大的阵仗,不免凝神疑惑。
“大王,负责看守地宫的人是个迂腐的老头,老臣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生怕嬴楼多想,杨瑞和便先开口解释。
“无妨,寡人也想看看,这看守地宫的人到底是谁?”
嬴楼没有回头,但从语气中不难听出,秦王这是动了稍许怒火。
而且秦王陵从百年前开始计划筹备,再到十几年前由先王赢楚下令修建,隐隐约约之间嬴楼发现这其中似乎有着不寻常的原由。
秦王陵的地宫凿空了一整片的骊山,而且距离较远。
一行人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了山脚下。
而此时的骊山,虽然圆月当空,天色早已黑暗。
但四周仍是尘烟滚滚。
敲击声、凿石声、锤打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只见密密麻麻的工匠们,和由人推的双轮木车,从几十米高的山洞内进进出出。
十几个类似监工的人,手里拿着红色的长鞭,时不时的向人群中抽去。
而抽打在劳工身上发出的闷响,如同那丧钟一般。
“天色已黑,为何还要劳作,你们视大秦律法为空吗?”
嬴楼神色不悦。
“大王,这里是王陵,大秦的律法只对秦人。”
“秦人?难道他们不是我大秦子民吗?”
嬴楼扭头瞪去。
若按大秦律法,无论是六国移民、商贩走卒、亦或者是战俘,只要不是死罪便统为秦人,均在秦律的管辖之下。
“大王,您误会了,为了严守王陵秘密,这些人日后都是要殉葬的,注定要死的人,何必在意这么多!”
“而且你看他们的眼睛。”
杨瑞和与平日无异,语气淡淡的说道。
眼睛?
嬴楼眯起双眸,借着天边的月色和四周火把上那微亮的火光看去,只见这里的大部分的工匠都被挖去了双眼。
“大王,这是先王的命令,王陵的秘密绝不能外漏,哪怕日后都要进入那殉葬坑,也要断舌、挖眼。”
杨瑞和的一番话,让嬴楼面色瞬间变寒。
虽说这殉葬制度在中原广为常见,但经历了南荒二十年的采摘节,被锁住四肢摆放在石台上当做祭品,然后再被上千村民割肉、刨心、吸髓了无数次。
嬴楼对于殉葬、活祭这种制度,是发自骨子里的厌恶。
“殉葬,既然王陵的秘密不能外漏,那杨将军你呢?”
上位之人对下贱平民的奴役,这种稳固权利、地位的驭民手段,亲身经历过的嬴楼对此极为不屑。
“大王殡天之日,我等王陵守卫自然会随您而去!”
杨瑞和低头抱拳弯腰,让嬴楼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而王陵所有的守卫们心里也明白,他们迟早会是那殉葬坑里的一员。
夜风吹过嬴楼,将他的额前的发丝吹到了脑后。
工匠劳作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杨瑞和的这番言语,出乎了嬴楼的预料。
“函谷关战役结束后,寡人会让奉常重拟王诏,废黜殉葬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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