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楼闭眼沉思了片刻后,便一挥衣袖,语气坚定的说道。
“大王,这不可啊!殉葬制是中原延续了千百年的制度,若是废黜,不但让我大秦落下不敬天命的口舌,而且还会引起百家学子们的不满。”
杨瑞和听闻连忙劝阻。
“无妨,寡人日后自会一统中原,到时天下归秦,寡人倒想看看有谁还敢言语半句?”
嬴楼的声音,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可置疑的王威,仿佛这中原六国皆为下臣,百家均是大秦学堂。
让杨瑞和起身后。
一行人便朝着几十米高的山洞内走去。
只是还未往前走出几步。
一个身穿布衣的年轻人,便突然拦在了前方。
“地宫重地,没有许可谁都不许入内,杨瑞和你这是样干吗?”
年轻人将手放在腰间长刀的刀柄上,语气阴冷至极。
“这位是我大秦的王!”
杨瑞和连忙挡在嬴楼的面前解释道。
“先王遗诏,就算是当世秦王也不能擅闯地宫重地。”
“杨老头,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少年神色傲慢的说道,甚至再见到嬴楼后,连下跪的想法似乎都没有。
“放肆,这可是当今大秦的王,嬴楼陛下,你快去通报殇公,让他速速出来见驾!”
“父亲岂会为这点小事出来,而且大秦的王又怎么样,按辈分他还得叫我一声三十六爷爷呢!”
青年瞥了一眼嬴楼,丝毫不将其放在眼里。
殇公赢龙。
嬴氏宗族上任的族长,是昭王的叔父,但按御史的撰写记载,殇公应该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而且还有这么一个年轻的儿子。
嬴楼嘴角微微一扬,便抬起右手朝前一挥。
瞬间,只见一名黑冰台将出鞘的长剑,架在了少年的脖子上。
“带路!”
嬴楼轻声一句后,便让黑冰台押着少年走在了众人的前面。
“秦王嬴楼,这里是地宫你无权干涉,而且我是殇公之子,辈分与昭王同齐,你不能这么对我无礼。”
少年在黑冰台的手下不断挣扎,甚至剑刃都抹破了脖子上的皮肤,还依旧叫嚣。
“让他安静点!”
嬴楼的话音刚落下。
只听空洞的山洞内,立马传来了啪、啪、啪,一阵接一阵清脆而又响亮的耳光声。
“你.....,你居然敢打我,就算你是秦王也要尊卑有序!”
少年捂着脸颊,眼神里之前那副傲慢已经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则是,三分害怕,三分委屈,三分茫然,和一分的愤怒。
身为殇公第二小的儿子,之前的十八年人生一直被娇纵惯养,在秦王陵内谁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就算是杨瑞和也不敢放肆。
“继续!”
嬴楼朝着黑冰台说了一句后,便朝着身边的杨瑞和继续问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了殇公活着,为何刚才不说给寡人?”
“回大王,老臣不敢啊!”
看着前方的少年被扇出了鼻血,杨瑞和咽了口唾沫,便低头回答道。
不过这一句不敢,让嬴楼再次起疑。
不知他这话里的意思是忌惮先王的遗诏,还是因为殇公本人。
通往地宫的隧道很深,不过十米一火把,倒也不算黑暗。
随处可见都是未完成的雕痕、装饰,还有半成品的机关。
不知走了多久,众人才走到了尽头。
只见一扇几十米高,用万吨巨石做成的石门静静的竖立在前方,石门上的雕刻古怪而又神秘,但又不似秦国特有的图案。
门前。
两尊十几米高的镇墓兽,一左一右。
而在它们的眼眶内,则放着四盏冒着幽幽绿火的烛灯。
“打开它!”
嬴楼朝着少年说道。
“大王这万万不可啊,赢楚曾有遗诏,您未死前不得擅入地宫。”
被狂扇了一路的少年,那张俊秀、洁白的脸颊早已肿胀通红了起来。
甚至因为黑冰台用力过猛,两颗门牙都被扇飞了出去。
不过也正是这一顿耳光,让他再也不敢自称是嬴楼的三十六爷爷,就连说起话来,都恭敬了不少。
“继续!”
“别继续了,我打,我打开还不行嘛!”
黑冰台这一路扇的巴掌,让这个娇生惯养的少年,人生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疼”。
被押着走到了大门前,少年将手伸进了门上一处黑色的凹槽内,然后随即一转。
霎时。
只见巨大的石门微微抖动,然后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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