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请随我来!”
将其余人留在原地后,嬴楼和老殇公还有他的小女儿,一起朝着主殿的方向走去。
走在玉石做成宽阔阶梯上,老殇公一步一喘气,要不是有小女儿扶着,估计这老家伙脚步稍有不稳,便得从这里直接滚下去。
呼~
呼~
“大....王,这....便是地宫的主殿,历代秦王的衣.....冠冢都放在里面。”
终于。
在三人来到了主殿的大门前时,只见一百多岁的老殇公脸色煞白,汗水如豆,住着颤巍巍的拐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就连说起话来也是磕磕巴巴,似乎随时就会猝死一般。
“父亲,您先休息一会吧!”
看着十三四岁的少女,称呼一个百岁枯瘦老头为父亲,嬴楼只觉得这画面有些好笑。
也不知,这老殇公是怎么做到的,九十多岁时还能生下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女儿。
不过话说来也奇怪,在地宫内殇公这一脉,似乎除了这个小女娃外,没有一个女性。
“不用,不用,既然都来了,那便早点结束一切吧!”
老殇公摆了摆手,用衣袖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后,稍稍顿了顿,便朝着嬴楼继续开口道。
“大王,这地方除了老夫和先王外,你和小女还是第一个进来的人。”
主殿的大门足有二三十丈,远比从外面看到的要宏伟许多。
巨大的长形门匾上,只用金漆写了一个大大的“秦”字。
而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是由墨玉或者黄金打造。
甚至就连殿内摆放的长长烛台,都是由墨玉为底,黄金为台。
这种奢侈的程度,就算是嬴楼都觉得难以理解。
毕竟,大秦虽然强盛号称虎狼让六国胆寒,但只是论财力的话,远不如富裕的楚国,在中原七国中只是偏于中等的存在。
“大王,这王陵的建造,多亏了国相大人的倾囊相助,不然仅凭秦国的财力,先王当年或许很难动工。”
吕不为!
金蝉眯起眼睛,难不成这王陵的秘密还和吕不为有关。
跨过门槛,三人继续朝里走去。
只见诺大的宫殿内,正前方较高一点的位置处,是一座一人高的黑色墓碑,而在它的下方两侧,则摆着数个同样大小的墓碑。
只不过下方这些墓碑上都刻有名字和碑文。
“非王,赢非!”
“德王,嬴康!”
“恒王,嬴当!”
“庄武王,赢盘!”
“孝王,嬴渠梁!”
“惠文王,嬴驷!”
“昭王,嬴稷!”
.......
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和摆在下方,那一件件叠放整齐的黑水龙袍和珠帘冕旒,嬴楼已开始相信了老殇公之前说的话。
“不对,这里怎么没有先王的名字?”
嬴楼先是对着历代秦王的墓碑行跪礼后,便挨个将其看了一遍。
但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秦庄王赢楚的墓碑。
“赢楚陛下说了,他不配进入这里,便在生前砸了自己的墓碑,扔到了殿后的角落,为天下赔罪。”
老殇公将手里的拐杖拿起,指了指大殿的后方,那碎了一地的墨玉说道。
“先王为何要这么做?”
嬴楼不解。
先王赢楚,虽然武不及昭王嬴稷,文不及孝王嬴渠梁。
但也仁义天下,文治武功,就算身体病垢早早便去世了,但也不至于连立墓碑的资格都没有。
“大王,赢楚自知有罪于秦国先祖,有罪于嬴氏宗族,有罪于大王您和您的母亲赵姬,所以这墓碑不立也罢!”
老殇公的这番话立马引起了嬴楼的不满,但还不等嬴楼冷着脸开口询问,老殇公便先一步又说道。
“这番话不是老夫所说,而是赢楚陛下当日跪在这里,自己亲口说出来的。”
“父王自己说的?”
嬴楼拧眉,而对于老殇公所说的话他半信半疑。
“是的,老夫没有瞒你。”
从老殇公这张一百多岁的老脸上,嬴楼看不出此话的真假。
“不对,嬴普龙方才所言,历代秦王都葬在那口黑棺之中,只有没有尸骨者才会另立衣冠冢,既然历代秦王的尸身都在黑棺之中,为何还会建这衣冠冢?”
一想起嬴普龙方才的话,嬴楼明锐的直觉便瞬间发现了其中矛盾的地方。
“那口在‘银河’上漂浮的黑棺,的确葬着历代秦王,但要说这尸骨嘛.......,说是不在这里倒也没错。”
老殇公走到了那座无字墓碑前,顺势就坐了下去。
看在这老家伙刚才爬台阶的确是累的够呛,嬴楼便没有开口阻拦。
“这座无字碑,是为寡人所立的?”
王未死,不刻碑。
看着眼前这座高高在上的无字碑,嬴楼心里大致也猜了出来。
“大王,先不说这事了,老夫想问问您,您觉得这国运到底为何物?”
国运!
杀人之利器、挡三国百万雄兵与关外,亦或者是天埑鸿沟,将八荒之一的西域拒于中原。
嬴楼在心里想道,但这个答案显然自己也并不满意。
一个能让堂前燕觉得可以诛仙的东西,难道仅仅只是如此吗?
尤其在布施了多次国运后,他更是觉得国运没有这么简单。
“大王,这国运嘛.......,如果只是像十三和普龙那样,化国运为利器用于杀敌,亦或者像昭王当年,布施三千里挡下西域来犯十年,然后体衰驾崩,那么这国运不要也罢!”
老殇公说完,便抬手折断了手中的龙头拐杖。
只见一道道黑水龙纹,从裂开的拐杖内钻入了出来,在老殇公的身边流转。
“大王,国运便是未来,大秦的一秒、一刻、一日、一月、一载皆是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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