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太远,闻不到那香气,他睡不着。
再一想,今早她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倒是生动鲜活了些,不似传言中那般胆小如鼠。
崔滢这一觉直接睡了一上午,连午饭都没吃,起身的时候看到成充率先回来,身后的小厮手中还搬着张小榻,她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
这小榻,别告诉她,是为她准备的。
“成侍卫,殿下还没回来吗?”
她上前问了一句,成充点头:“殿下要晚些才能回来。”
说完,他就带人搬着那小塌进了清辉院。
孔嬷嬷看到这张小榻,笑意更深,虽然她觉得这房中并不需要这张小榻看,但既然是殿下吩咐的,她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崔滢脸上始终挂着的笑意,险些在看到那被放在楚烆床旁边的小榻时再次崩了。
果然,疯批的心思你别猜,睡在楚烆的身边,她就总觉自己是那羊入狼口的小绵羊,整晚做梦都在被他追杀。
安置好那张小榻出来的成充看到崔滢,恭敬的说道:“姑娘,殿下说了,若是今夜回来,看不到您做的云州菜,他不介意云州菜谱上多一道菜。”
成充也有些搞不明白,明明自家殿下不是太重口腹之欲的人,怎么今日这么执着的让崔姑娘做什么云州菜。
想不通,索性就不再想,把话带到,成充就离开了。
崔滢知道楚烆的话可不是假话,他那言下之意不就是,她今天要是敢偷懒懈怠,他就把她做成菜吗?
但就算他不说,她也没说要偷懒啊,这个人,是不是就喜欢吓唬人。
处理完府衙的事情,在楚烆的威逼之下,那些人交上来了一份还算能看得过去的东西。
毕竟经过那日他拔剑就杀的事情,也没人敢继续敷衍,但是再这么下去,迟早要被他查出来,于是今日便有人向马家递了消息过去。
楚烆回到府中的时候,是酉时初,外头的天已经有些暗了,这几日云州没有下雨,空气中倒是少了那些湿漉漉的感觉。
刚进府中,天边就开始淅淅沥沥的下雨,成充拿过一旁的伞给楚烆撑上。
“属下让人去准备药浴。”
走到清辉院,两人一道拾步走到屋子门口,成充便说了这一句,云州的天确实不大正常,也跟崔姑娘说的一样。
多雨少晴,毕竟在上京,他可没见过这么多的雨天,仿佛云州这几天的雨就已经将上京一年的雨都要下完了。
殿下的腿疾在云州复发的次数也多,想到这里,成充没再逗留,转身去了府医处。
楚烆垂眸,视线落在自己的腿上,随即伸手推开了门。
不远处的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菜,茉莉花的味道传来,驱散了不少烦闷,一旁的窗子还开着一个小小的缝隙,窗外雨声滴滴答答,似是世间最悦耳动听的乐声。
崔滢趴在那张小榻上,身边还放着个针线篓子,瞧着,似乎是在做荷包。
楚烆缓步走过去,抬脚踢了踢她,动作倒没有很用力,她一下就睁开了眼。
“殿下回来了?”
姑娘的头发挽做妇人发髻,脸上还印着小榻边的红痕,迷迷瞪瞪的看向楚烆。
“孤不在府中,你倒是惬意。”
听暗卫说她睡了一上午,下午才起身,三个时辰不到,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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