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滢起身揉揉眼:“殿下快些用膳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这句话,她摇摇头彻底清醒过来,只见她走到桌边掀开中间一个瓦罐,里头是她煨着的汤,一掀开盖子,那香气就飘了出来。
楚烆走过去看着这些菜,和上一次不同,这次她做的,有些敷衍。
“崔滢,崔云良许了你什么好处?”
他握住筷子,银制的筷子在面前的菜里面戳了下,男人侧过头看向崔滢,似笑非笑。
“殿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崔滢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他的脑回路,这太子殿下,怎么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又是在,试探自己?
想到这里,崔滢露出个恰到好处的笑容:“父亲只是我的养父,殿下却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愿意为殿下做任何事。”
她那双眼睛,只要看着你,便会让你产生一种错觉,一种,无论她说什么,都是真的的错觉。
“七年的养育之恩竟是比不得孤的这份救命之恩吗?”
楚烆咬了一口那炸的十分酥脆的茉莉花饼,嘴角轻轻勾起。
“若是殿下指的是父亲将我送去花楼学习各种媚人之术的话,那我倒是希望当初父亲没有把我带回来。。”
她只不过是想过一个安稳的日子,可到头来,不管是从出生还是到被带到崔府,竟是万般不由己,她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机会。
但是这一次,她想给自己博一个光明璀璨的去路。
“倘若我能替殿下做些事情,我自然是在所不辞的。”
她弯腰给他倒了一杯酒递过去,楚烆看着她那双眸子,伸手接了过来,只是却抬手放到了她的面前。
“你还挺忠心的。”
他的指尖在酒杯边缘点了点,唇角笑意更深了些,落下这句话,崔滢垂眸看向那杯酒,伸手端起一饮而下。
最后那满桌子菜,他每样菜也不过是只动了两口,剩下的都给了清辉院伺候的下人们。
任劳任怨的又给楚烆更衣完,崔滢就要往外走,他不说,她就全当不知道那小榻是给她,在楚烆对她还没有产生兴趣的时候,她不会把自己交给他。
不然就只能当做一个暖床的丫鬟,可以被随意丢弃的那种。
“去哪?”
她都要走到门口了,男人才出声喊住她,崔滢转身,只见他穿着一身中衣坐在那,面色无波,看到她转头,他视线转向自己身边的床。
“你的位置在这里。”
崔滢后退一步,手扶上门框。
他就像是闲庭信步的猎人一样,只需要微微露出个要捕猎的讯息,她就会慌张害怕。
“殿下,我的东西还在……”
“那你就试试,你走出了这个门,还有没有地方去。”
楚烆眼中露出不耐,说完后,纱幔便被他扯下,隔绝了她的视线。
她站在门口,步子未动,而躺在床上闻不到香气的楚烆,心中更加烦躁,他抬手,纱幔上的玉石便随着他的动作晃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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