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传遍裴府,谢斐听闻都傻眼了。
“苗小娘真的这么对大娘子提了要求?”
浮玉道:“千真万确。”
琼玉苑的下人们也觉得离谱,议论间才走漏风声。
谢斐觉得,苗氏大概是疯了。
这女人自打怀孕,越发张扬不说,好像脑子也被腹中胎儿给吸收了,一举一动简直没眼看。
偏偏裴渊也对萧世蓉很不满,任由苗氏去萧世蓉那耀武扬威,从不加以制止。
再这么下去,萧世蓉心理会越来越扭曲。
浮玉也觉得苗氏嚣张过头了,说道:“姑娘,您就不提点苗小娘一番,叫她低调些吗?”
谢斐捧着一卷医书,披着大氅在窗旁看书。
纤长玉指划过书页,谢斐淡定翻阅,说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管是萧世蓉灭了苗氏,还是苗氏真将萧世蓉拉下马来,于她都无利害关系。
这府里真正的主子,是裴渊。
只要裴渊还在,就会有一个又一个的“苗氏”和“萧世蓉”,后院的风波争斗,也永远不会停歇。
再者,苗氏那肤浅张狂的性子,就算谢斐说了,也不会听,反而会觉得谢斐别有所图。
目光定在书页上,字迹渐渐变得模糊。
谢斐眼眸中仿佛有暗光流转,喃喃道:“那两人已势同水火,正月结束前,应该能分出个胜负来。”
浮玉不明所以,谢斐也没解释。
外间风雪呼啸,惨淡空洞宛如厉鬼哭嚎。
元宵节,裴家要祭祖,侯府各房的主君主母,子孙后代们齐聚,从早到晚,祭拜祖先和神明。
这样的场合,谢斐就没资格去了。
天不亮,裴渊和萧世蓉坐上马车出发,且是一前一后,不肯同乘。
妾室们也因苗氏的恳求而得了恩典,兴奋地准备夜里的元宵灯会。
因没人来打扰,谢斐得以安静地待着。
上午看了会医书,她突然问,“老夫人没在府里?”
浮玉正逗窗口吃粮食的鸟儿玩,闻言道:“老夫人进宫了,该是觐见贵人们。姑娘,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谢斐道:“只是突然觉得,府里好像清静不少。”
老夫人进宫,妾室们也要去灯会。
裴渊和萧世蓉去祭祖,大概今晚不会归来。
到晚间,府里只会更冷清。
她原本是不打算去灯会凑热闹的,免得节外生枝,但眼下一思索,还是多留个心眼的好。
“你去打听看看,苗氏去不去灯会。”
浮玉点点头,推门跑了。
她前脚走,袁三就出现在窗口。
“我打听过了,苗小娘身子不适,在院里静养。”
谢斐手持医书,慢慢拍打掌心。
“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舒服?”
袁三道:“我没多问。”
顿了顿,他又问,“姑娘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谢斐思虑良久,说道:“总觉得,还是别待在府里的好。”
等浮玉气喘吁吁地打听了回来,谢斐已经在制作花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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