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脸色难看,她盯了一眼春娘,半天才说道:“我没有见过亲家母,不知道她是如何教养女儿的,夫君纳个妾,竟然纵火来要挟婆家。”
春娘低下眉,解释道:“姨奶奶,这不干二奶奶的事,是我们做下人的没伺候好,这才让灯台倒了,险些酿出来大事!”
赵氏说道:“灯台自己倒了,那你说,好好的,灯台怎么会倒呢?”
春娘说道:“奴婢审过了,应该是小丫鬟做事不小心,给灯台擦尘的时候没放稳当,这不,到昨天就险些惹出大祸来。”
这番说辞滴水不漏,赵氏一时竟找不出话头来,只好说道:“你叫她立刻到我这里来,我到要问问,是谁教她的,夫君不过是纳个妾,她就这样逼婆家人?”
春娘不惊不慌,面不改色地解释道:“姨奶奶,是底下的小丫鬟做事不仔细,没放稳。已经查出来了,不然,奴婢叫她来姨奶奶面前一一说清楚。”
这是她想出来应对赵氏的法子,而那个小丫鬟,自己也和她通了气了。
赵氏沉着脸,又接着说道:“我叫她来,她怎么没来?她平时就伺候不了婆母开心,如今我想给二哥儿身边填个知冷知热的人,怎么就不行了?”
“这……是二爷自己不愿意纳妾的吧。”
春娘垂了下眼帘,话语里,底气有那么一瞬间有些不足。
“哼。纳个妾,娘子就闹着要死,二哥儿被逼着,自然不敢不从。”
正说着,门上传来一声小丫鬟的声音,说道:“姨奶奶,太太要见您。”
闻言,赵氏动也不动,往身后的引枕靠了靠,说道:“我不去,她可有说有什么事要见我?”
赵氏跟申夫人关系不好,早就不咋来我了,现在自己儿子更是当上了首辅,赵氏自觉腰杆硬了,自然也不在申夫人放在眼里了。
现在叫自己去,自己绝对不会去的。
“太太到了。”小丫鬟垂首,说完,便行礼退下了。
申夫人来了,说道:“听说春景堂昨个儿走了水。”目光却是看向站在厅中回话的春娘。
春娘福了福身,道:“回太太话,因为底下的小丫头刚进府不久,擦灯台时,没放稳,昨个儿傍晚二奶奶将歇时,灯台竟倒在了地上,着了火。”
谢家宠妾灭妻的事,春娘也听说过一点半点。到谢家后,就更晓得谢家里的事了。
谢二老爷走后。申夫人应是不想再和谢二老爷的宠妾在见面,不仅分院居住,更是在很早以前,就免去了赵氏的晨昏定省之礼。
今天竟来蓁院,看样子是来替申令祎出头的。春娘心里,十分感动。
“祎儿可有伤着?”申夫人淡声问道,话里听不出一点惊讶的味道。
春娘缓缓一笑,道:“回太太,二奶奶毫发无伤。只是二奶奶冷不防遇到了这样的事,受了不小的惊吓,现在听二爷吩咐,在屋里静养呢。”
申夫人脸色稍松,道:“祖宗保佑,祎儿的这头一胎,平平安安地为我们谢家添丁进口才是。”说完,扫了赵氏一眼。
赵氏自顾自般道:“奇了,好好的灯台早不倒,晚不倒。怎么偏偏二哥儿房里好不容易要添个人的时候倒,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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