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去后,琉璃不解其意,便问:
“主子,为何要帮她?整个王府的人可都不喜欢她啊!”
“我怎样帮她,王爷自然还是不喜欢她。”雪璎轻轻一笑,“不过,王爷看到那些东西,就知道是我的,王爷不就想起了我吗?要么说香玉妒忌盗窃,要么就说我贤惠大度。反正无论如何,我都没有损失,不是吗?嫡福晋回来只是早晚的事情,那贱蹄子就想趁虚而入。私生女永远是私生女,怎么可能顶替嫡女?她那个心气儿,沉不住气儿,还是咱们现在的嫡福晋好,我自然要稳住她。她虽然是个没脑子的,有时候却聪明得很!以前嫡福晋待我还算不错,我就借这个关系,就可以扶摇直上。你看浸月姐姐以前不也在她手底下办事吗?嫡福晋怎样都没有为难过她,嫡福晋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那一次浸月姐姐的孩子没了,估计也只是嫡福晋受到了一些人的挑唆——谁都看得出,浸月姐姐的孩子没了绝不是意外。嫡福晋就算讨厌王府别的女人,也绝对不会去动手。她是有教养的贵族格格出身,别人啊,都太俗气了!”
“主子,所以您打算?”玻璃问。
“我自然要保持贤德。”雪璎轻轻一笑,“哪个男人不喜欢贤德的女人?郑香玉有小脚,的确妩媚,然而王府里面基本上都是满洲人,丫鬟也是不准缠足的,她靠一双小脚的确可以让王爷耳目一新,讨厌她的,不过是王府的两位汉人格格。我祖上衰落,否则我也是贵族出身。王爷要什么,我就满足什么。”
楚桂儿时常去白云寺看望纤袅,而纤袅在白云寺的处境便不太好了。也不知怎么回事,纤袅的座位被排到角落,每次分到的馒头都是最小的一个,有时候馒头还没有住够,纤袅只能跟琅玕玲珑分着吃。而白粥已经不是白粥,而是稀饭了。经常主仆三人饿得吃不饱饭,琅玕还要去隔壁院子找和尚们要吃食。
“这寺里面的人都虐待我们!”琅玕道,“这月钱也少了许多,这些姑子们都怎么了?”
“想必是最近粮食涨价了。”纤袅道,“她们肯给我们一口吃食,我已经感激不尽。我们这里离和尚那里近,这里本来以前就是和尚们住的地方,你们也不要去叨扰他们。”
“主子,您都饿瘦了!”琅玕道。
“我这里有些吃食,是跟着和尚们去化缘得到的。”玲珑拿出一块布包。
“这是……油豆腐?你哪儿来的?”琅玕兴奋,“天下还是好人多,这油豆腐真香!”
“的确啊!”纤袅也有些忍不住,“你们先吃吧。”
“主子您先吃!”玲珑将油豆腐递给纤袅。
纤袅咬了一口,只感觉一种像是肉香的味道在嘴里萦绕,原来这里面包的是肉沫,再一咬,里面口味又变了,里面竟然是嫩嫩的鸡蛋羹。纤袅感觉震惊:
“谁会把这样的吃食给来化缘的人?这里面有肉有蛋,可不便宜啊!”
“那是从一个富贵人家要的。”玲珑不自然地笑笑。
“我听说过一个故事。你们应该都知道年羹尧这个人,他是敦肃皇贵妃的兄长,纳兰性德的女婿,据说他曾发明过一道菜,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就是普通的豆腐,但是那豆腐里面可是有鱼肉、虾肉、鸡肉等多种肉类做成绒堆积成豆腐的模样,这还不算什么。那高汤要用老母鸡、老母鸭、火腿蹄肉、排骨、干贝等食材分别去杂入沸锅,加入料酒、葱蒜等调味品调制至少两个时辰,再将鸡胸脯肉剁烂至茸,灌以鲜汤搅成浆状,倒入锅中吸附杂质。反复吸附两三次之后,锅中原本略浊的鸡汤此刻呈开水般透彻清冽之状,香味浓醇敦厚,不油不腻,沁人心脾。”纤袅道,“看似平平无奇,每一口都是民脂民膏,能不好吃吗?这油豆腐花费一定较高,虽然好吃,但是我也舍不得了,你们吃吧。”
“您吃吧,您都饿瘦了。”玲珑又拿出好几个布包,“这里还有很多。”
“怎么那么多啊?”纤袅震惊,“你们分着吃吧。”
外面一群尼姑老远就闻到一股香味,便好奇过去一瞧,见里面正在吃东西,便也馋了,又想起弘昼派人来传过话,便都大摇大摆走进去。
“好啊,你们竟然在这里偷吃,拿来!”一个名为惠词的尼姑气势汹汹地闯进来。
“这是我去化缘得来的!”玲珑急道,“我们主子都饿成这样了,在寺里面每次主子都吃不饱,每次主子吃的东西都是最少的。你们想吃,自己去化缘去!”
“还主子奴才的!”一个名叫惠玄的尼姑道,“你们现在跟我们一样,都是这里面的姑子,自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快给我们吃了!”
“她们还没有吃,可否留下一包,剩下的都给你们?”纤袅平和道。
“你若真把她们当奴才,就不应该考虑她们的吃食!”惠词马上下令手下的尼姑来抢。
尼姑们蜂拥而上,任凭琅玕和玲珑如何阻拦,她们还是不管不顾,每人都抢了几块油豆腐,当即就塞到嘴里。
“有肉!我好久没有吃过肉了!”惠玄震惊,“平日里我都不敢吃,怕惠元住持骂我!”
“她现在不在,我们就赶快吃!”惠词道。
琅玕和玲珑只是哭泣,纤袅却望着一群尼姑无动于衷。临走前,惠词还不忘吐一口口水:
“呸!小贱蹄子!有了吃食不知道分给我们,下一次再让我发现,有你好看!”
“你真是丢了出家人的脸!”琅玕气得一巴掌打过去,“你再敢过来惹事,我打死你!”
“好啊你这贱蹄子!”惠词大怒,就跟琅玕扭打在一起。
“别打了!”纤袅连忙去劝,“琅玕,别打了!别打了!”
“都住手!”惠元来了,惠词也不敢再打,直接被琅玕打倒在地,脸上抓了几道印子。
“琅玕,别打了,住持来了!”玲珑连忙把她拉开。
“住持,您看看,这还有什么天理?”惠词哭道,“是啊,人家是主子,就可以随便打人!”
一旁的尼姑们也跟着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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