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江东至尊非常关心关羽和曹仁的对决结果是什么,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而现在这个时候,谁会更多的受伤,会对江东,会对自己的大业又有什么帮助或者是不利?这是至尊很关心的事情。
“主公,吾以为,曹仁恐怕要输。”吕蒙显然是早就有所准备,面对至尊的提问,没有思索,迅速地回答了。
“哦?何以见得?”
“曹仁去年就已败,宛城军民被救了南下安置,这士气本就有了一些削弱,如今曹操输了汉中之战,刘玄德军气势最胜,关羽心存比较之意,一定会竭尽所能,要击败曹仁,以表荆州军不弱于汉中的意思。”
“关羽水陆两军都极为精良,整顿兵马多年,效果极佳,臣在汉昌郡,深有体会,故此不得不谦卑对待之。”
“曹仁占据襄阳樊城二城,都是城高雄伟,绝非寻常之兵可以攻入。”
“吾以为只要曹仁被困在二城之中,不得出来,而关羽之水师纵横于汉水之上,如此就足够了,汉中已经落入刘备之手,若是再让关羽打破襄樊二城的枷锁,汉水贯通之后,只怕再无吾江东之势了。”
江东至尊喟然不语,襄阳樊城不仅是曹操占据荆州的重要据点,更是用来辖制汉水大江的关键所在,两城一南一北像是老鼠夹一样夹住了汉水河口,只要是有两座城市一直在曹操的手上,荆州乃至于汉水一线,都是不安全的。
曹仁现在没有水师,不代表他以后一直没有,只要有这两座大城一直掌握着,有着源源不断的资源注入,迟早有一天,曹仁的水师也会练出来,和孙刘两家抗衡。
而现在这个可能性,非常有可能被关羽给破灭了。
关羽只要打通汉水,那么他不仅是在长江占据了上游,更是占据了整条汉水,无论是到陆口还是夏口,都太快太方便了。
江东自诩坐拥长江天险,可如今这天险之中,水势不如玄德公之力,而陆上又比不过曹操之大军,如此的话,江东的优势在于何处?
日后将如何自处?
听到了吕蒙的形容描述,殿内两人只觉得金戈铁马,刀枪锐利之感,跃然于眼前,“军容之盛,实在令人羡慕也!”至尊长叹一声,“只恨孤不能提兵北上,也和曹操决一雌雄!”
“如今时机不妥,”吕蒙其实很清楚自家主公已经被张辽击碎了最后一丝在合肥进取的欲望,甚至说,只要是张辽还在合肥,至尊是不可能再度北上的,就算是北上也是没有可能战胜张文远,自讨没趣。
但是他还必须要给至尊找好合适的理由,“粮草一时间供应不全,今年臣听闻江东多干旱,如今又有大水,收成恐不佳。”
凡是征战,最重要的一個先决条件,那就是后勤粮草,吕蒙派马忠等人前往江陵城购买军粮,绝非是虚张声势,而是真的江东今年干旱数月,今年夏粮收获减产已经成为定局,吕蒙作为都督,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防止至尊这里要为筹集荆州的粮草而过多劳神。
这是一个方面大帅应该要具备的思路和谋略。
“今年的确光景不佳,听说江陵城那边,有人培育出了双季稻?”至尊被吕蒙果然转移了话题,问起了那边的见闻,虽然吕蒙两日一次,就将刺探到的消息整理起来,用小船顺流而下,半多日的功夫就能送到建业,可很多内容,不能也不敢在书信之中写明白,很多话需要面谈。
故此今日至尊的谈兴颇高,虽然已经入夜,又接见了北方来的使节,但还是愿意和吕蒙细谈一些细节,“子明以为,江东可行否?”
“此事可行,只是出产不算太高,乃是关羽麾下屯田部司马一个换做李承的襄阳士人做出来的东西,今岁是有出息的,可加三成,只是此事还难,今年荆州军屯田部都已经实行,进展虽然有,可与大局关系甚小。”
吕蒙又解释虞翻从江陵城出使回来,已经带了稻种来,今年可以先在汉昌、江夏等地试种,等到有所成效后,再在江东推广开来。吕蒙虽然是认真学习,日后也留下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吴下阿蒙”等成语,但是他囿于时代和学识的局限,还只是认为,李承所推广的双季稻,更多的原因在于他发现了好的稻种。
既然江陵愿意给了稻种,那么只要花上一两年的功夫,那么自然也可以江东种出双季稻来,他反而觉得什么种植之法并无什么特色之处。
“李承此人,吾听过几次,文采极好,有些诗文,如今江东各家也有传诵了,而且还能北上抗击曹仁,传闻甚至和曹仁对战了一番,文武双全,如今还能种出双季稻,子明以为,此人如何?”
是名不副实,还是名实相副?
“有一些才干,但若是论起武韬来,恐怕为虚妄,”吕蒙解释道,“之前陆校尉西去的时候,打过交道,有些武艺,但是若能和曹仁对战,恐怕不真,之前曹仁战败,还是那关平出的力气。”
“不过此人计谋颇深,”吕蒙把之前陆逊在公安城和李承打交道的事情大概说了说,“心思缜密,胆子也大,江陵诸人对着吾等都是面上客气的很,此人却是极为敌视。”
不仅是砍了徐琳的人,害得徐琳间接被砍头,甚至还差点坏了陆逊在公安城里头计划的大事。
“江陵俊才何其多也!”至尊叹气道,今日是他第二次叹气了,之前是为了恨自己不能和曹操再次对决,现在是恨李承如此之人,不能为自己所用,“孤这么一听闻,此人依稀又是当年孔明先生的模样!”
至尊对着诸葛亮是真心喜欢敬重,就是在这两人私下聊天的时候,都是称之为“先生”。
“如此人物,若是不能为自己所用的话,还是赶紧着打发了才好,子明,汝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自然如此,此人去年还只是无名小卒,今年就已经拜为别部司马,副主簿,料理后勤军需之事了,若是再过几年,恐怕也是又一荆楚干将,只是如今却不必忙,”吕蒙解释道,“此人也一同北上了,此去北上,未必就能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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