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耻。
蔡菁警惕地望着李承,他联想到了那些良田的归属了,“其余的这些良田,五万三千四百亩,继之兄想着要吾等怎么分派?”
“适才吾一口回绝,实在是无理之极,”李承露出了羞愧的神色,“无论如何,都不该伤了存瑾兄之心,故此吾转身回去,和关将军痛陈利弊,言明荆楚士族乃是吾荆州军之最坚强后盾,荆州军的强大,一定要给荆襄士族带来更多的田地——哦不,是更多广大士族的好机会才是啊。”
“吾和关将军分说了许久,关将军才同意,愿意将当阳县这里的良田,先给荆襄士族来耕种。”
蒯越记得很清楚,关羽中军商议之后没多久李承就来找自己了,压根就没有什么很久的分说这个时间,当然现在可不是拆台的好时候,蒯越比起蔡菁的一脸不信,更会做人一些,他的脸上恰当地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吾思来想去,无论如何,都是要先让飞度兄和存瑾兄来先办这个事情,荆襄大族,要为汉中王分忧,要为百姓解困,无论如何,这都是非常艰巨之任务,旁人怕是不愿意办这样的难差事,如此难事,还请两位一力担之!”
李承真会说话,蔡菁被忽悠得脸上露出了激动之色,“为生民解困,乃是吾辈之天职也!继之兄,吾身为当阳县令,责无旁贷,这些开垦之责,还请交给吾蔡家来办。”
无论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朝代,土地都是最稀缺的资源。
李承非常清楚,一个王朝的覆灭有很多的因素,不同的朝代灭亡的直接原因各自不同,但是最关键的根源,那就是在于土地兼并,等到老百姓再也无法忍受自己没有土地,没有粮食,即将饿死的惨剧发生了之后,起义成为了必然的选择。
而起义和战争会让土地兼并的过程被打乱,胜利的队伍会得到他们应有的奖赏,新的统治阶级诞生了,他们对于土地的安排在过不了多久之后,又会成为了新的兼并活动的温床。
为什么荆襄士族对着宛城南下的万余军民难以接受?无非是因为南郡本来的田地都已经被分派完毕了,宛城军民的到来,让士族们起了敌意,土地就这么点,还来了新人们,怎么分?
昔日刘表入主荆州,先杀了一批宗贼——只是一些不听话的士族,把他们的田地分派了一番,曹操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又被刘玄德占得了先机。
刘备依赖荆襄士族,对于土地并无什么大的改变,也只是没收了那些从敌的士族的土地,或者改为了屯田所,或者是赏赐给了功臣们,有名有份的田地都分完了,像是江鱼渚这么一大片还比较肥沃的水浇田,是特例之中的特例,绝非平常人可以掌握开垦的。
如果有新的大批数目可观的新增良田出现,大家何必要和这些苦兮兮的外来户计较什么?
蔡家若是有了这么几万亩的良田,何必和汉中王还保持什么距离?有奶就是娘,这话虽然难听,可乃是至理名言,蔡家一定是俯首称臣,并且主动为汉中王鼓吹天命所归,甚至可以当众表示昔日蔡瑁真的是瞎了眼,不知道真命主在何处!
蠢钝之极。
关羽为什么和士族合不来,除却他自己个创办了军学之外,很大的程度是关羽掌握着屯田所的良田,却一直从未和士族们进行利益的交换,在士族们看来,荆州军只是一味着索取,没有想着回报地方,自然两方就越来越不和了。
蔡菁很遗憾,李承的话里说的清楚,这些良田既然是被荆州军拿下,那么就要归属汉中王了,不能尽数卖给蔡家,但能够得到长时间的租种,蔡菁也认为是合适的,“继之兄!”蔡菁目光炯炯,“这租多少年?租金如何?可有说法了吗?”
“自然是要久一些,开垦之后若是没有几年,岂不是寒了蔡家的心?”李承十分正经,“蔡兄乃是江陵四友之一,吾和四君子之间的赌约,世人皆知,四位愿赌服输,也是君子之佳话也,如此若是薄待了蔡家,又怎么和天下人交代?”
蔡菁这才满意,但是他也不傻,还是要听一听价格,李承当然留了一些心思,不可能让蔡家予取予求,现在临时性是荆州军有求于这些世家,但并不代表要把自己的底裤价格都交代了出去,他抽出了两张纸来,分别交给了蔡蒯二人,蔡菁连忙拿起,见到这里头是空白的,“居然有数万亩的良田,吾等都是大家之人,也不做小气之语,就一万亩一个价格,如何?”
“怎么一万亩一个价格?”
“二位在纸上写明这一万亩的租金,一年愿意给荆州军粮食若干,两相比较,价高者得。”
蒯越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小凤雏真的是阴险毒辣无比!两人分属两家,必然是要为了自己家中的利益而争斗,若是摆在明面上,价格你我都知道,反而是可以向着李承施压,趁着如今荆州军要筹备粮草的时候抓紧压价——两人都不是笨蛋,知道荆州军一天的粮草消耗是多少惊人。
蒯越苦笑道,“继之兄!吾等都是交情极好之人,为何要如此?”
“身在其位谋其政罢了,”李承摇头晃脑,谁叫你俩小子不愿意和自己合作?帮着顺丰号把荒田坡地的租金都付掉?这样的话,当然要在平整的良田里面求更多的租金了,“两位仁兄,若是觉得吾太小气了,倒也无妨,明日吾行文再问问荆襄其他士族的意思,想着黄玟和王礼两位,应该是更感兴趣的。”
“若是到时候感兴趣的士族更多了,那么这个价格,就不好说了……今日吾和两位说这个,可是上上之心啊,二君不可不白。”
这倒是,土地的渴望是无数人都追求的,而现在就只需要一些租金,就可以从官府手上拿到极为低廉的土地来耕种,别的都不要想着如何赚钱,只要是能够把眼前这位农学传人的神农之术都学起来,也一如飞鸟庄的良田一般,一年二熟,这就能够确定出,一万亩的年产量多少了。
而这样的好机会,就算是李承明摆着让两人竞价比拼是为了抬高价格,但蔡菁都清楚,这样的好事儿,也就是在熟悉的人主持的情况下,又在如今临时性开始的时候才能够简单地轮到自己,从这个角度来说,两人还真的要感谢李承之心。
属于那种有点贵,但没有特别贵,一定稳赚不赔的买卖。蔡菁连忙拿起了纸张,背过身子,不让蒯越看到自己的标价,蒯越苦笑,又问李承,“荆州军既然行此举,关将军假节钺,吾等自然不怕是日后不认,只是如今缺粮,一年一交田租,如何能够解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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