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归默然不语。突然，那人一跤坐倒，脸现诧异，看向曲归，道：“你没杀我？”

曲归面上不知是何神情，道：“你可想知道你的答案？”

那人表情一变，缓缓点头。曲归道：“你说你杀过七个人。”

“你说你本不想杀他们，但又非杀不可。你也不知自己是否因此愧疚。”

那人无言，凝神看着曲归，曲归便也看着他。

那人道：“没了？”

曲归道：“没了。”接道：“你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心，我又怎会知晓？”

那人神情陡黯，长叹一声，道：“你杀我吧。多谢你让我知道结果。”

曲归摇头道：“我为何要杀你？我只杀该死之人。”

那人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我姓常。”

曲归抱拳道：“请问台甫？”

那人道：“常昭是我堂兄。”

曲归好似猛地记起一事，道：“鳄丘三仙，其余二仙俱都好色，多害良人，你呢？”

那人道：“你怎的不慑我心神再问？”

曲归道：“无须如此。”

那人眼神又变了变，道：“我只逛妓院。”又道：“我叫常攀。”

言罢，倏地起身，向林外走去。

全真三子，柯镇恶俱未拦截。

曲归看着常攀身形渐渐隐没，回过头来，与众人简略叙话，随后几人齐回城中客栈。

江南六怪开了房间，各自入屋休息，曲归来到朱聪门外，敲门道：“朱二侠，曲归求见。”

房门打开，朱聪笑道：“曲少侠快快请进。”

二人进了屋中，朱聪道：“不知少侠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曲归自怀中掏出一本书册递与朱聪道：“朱二侠，这是你的秘笈。在下相助郭靖，岂可受甚报酬？此秘笈在下万不能受。”

朱聪一怔，见着曲归眼神中坚定之色，陡然间胸中一股豪气直冲上来，将书册接过，随即便又递出，道：“曲少侠，请将此册收下。此却非求助答谢之报酬。乃是朱某衷心相赠。”

“此‘妙手空空’之技不同武学，修习颇需天赋。靖儿的性子，是决计学不成此技的。”

“江南七怪只他一个传人，朱某亦已无心收徒，这绝技倘若就此失传，未免可惜。曲少侠天资过人，又行事侠义，此技在少侠手中必可发挥大用。少侠切莫推脱。”

曲归心中本极不舍此等精妙技巧，当日好容易下定决心，归还秘笈。此刻见朱聪语气郑重，神情认真，抱拳道：“如此多谢朱二侠了！”

朱聪将秘笈塞于他手，道：“何须客气？”

曲归当下将秘笈打开，在朱聪指点下参悟其中精妙，二人终夜未眠，“妙手空空”之精粹所在曲归亦已尽数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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