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几人打马赶路,直奔嘉兴烟雨楼,楼上丘处机已摆下酒席,席间布置与十八年前江南七怪、丘处机在此比斗时一般无二,乃丘处机特意为之。
柯镇恶等见状豪兴大起,与丘处机铜缸盛酒,大饮起来。
一個乞丐在旁饮酒相观,身前盘子上摆着个烧鸡,正是洪七公。
郭靖、黄蓉亦已来到,分坐洪七公两侧,气氛却略有微妙。
但见郭靖目光看向黄蓉,欲言又止,黄蓉却不看他一眼,只陪洪七公说话。
二人见得众人上楼,神色一动,郭靖上前与马钰见礼,黄蓉本要起身,见状坐于原地不动,兀自与洪七公说笑,可神情语气间哪有半分欢笑之意?
洪七公此时已得郭靖、黄蓉转述九阴真经总纲,武功略有恢复。与二人相处数日,郭、黄每日皆是这般,洪七公心知二人生了冲突,心中暗思调解之计。
曲归走至黄蓉身畔坐下,轻问:“怎么了?”
黄蓉听到曲归询问,胸口一酸,几乎哭了出来。她近几日心中悲戚愁苦难与人言,此刻见得曲归这一桃花岛自家人,终忍不住爆发出来。
黄蓉强忍泪水,呜呜咽咽的说了几人在一灯大师处分开后诸事。
当日四人分开,曲归、李莫愁前往终南山,郭靖、黄蓉则去江南寻找江南六怪踪迹。
一日间,二人遇上几个服饰、语言与汉人大不相同之人,乃是郭靖在蒙古的旧识好友,托雷、哲别、华筝等人。
郭靖这才记起自己尚有一桩婚事,当下心头大震,说与黄蓉知晓,黄蓉胸间如遭重击,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郭靖绝非刻意隐瞒,戏弄旁人感情之人,然若错不在他,却又在谁?
黄蓉心中自问,却不得解。一气之下与郭靖闹掰,独自离去,郭靖急忙追赶,二人不久遇上洪七公,洪七公强令二人留下陪他,三人一同赶来烟雨楼。
黄蓉道:“曲归,我该怎么办?”
曲归叹一口气,郭靖这桩婚事原著中便闹得二人几番遇险,着实烦人之极。
稍一思索,曲归道:“让郭靖去退婚。以他性格,定不肯背弃信约。但要让他好生想想,自己是否深爱蓉儿。是信约重要,还是蓉儿重要。”
黄蓉轻轻抽泣,低头不语。洪七公摇首叹息,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曲归道:“洪前辈,此事尚需你出面引导郭靖,他向来最听你话。”
洪七公看看黄蓉,蓦地一拍桌子,道:“不错,什么蒙古公主,怎可与蓉儿相较?靖儿害蓉儿伤心,实在该打,该打。”
曲归轻声道:“师姑,我给你介绍一人。”
黄蓉不理他,曲归又道:“这人与师祖大有渊源。”
黄蓉这才抬起头来,曲归拉过冯默风,道:“冯师叔,这位姑娘,你看像谁?”
黄蓉向冯默风左手所撑铁杖望了一眼,见他右足完好,道:“是冯师兄吧?小妹有礼。”受心情影响,语气平平淡淡。
冯默风却全未介怀于心,惊喜道:“是小师妹?师父……师父他老人家一切可好?”
黄蓉扯出一个微笑,轻轻点头。
只听楼下门外一人道:“你还记着我这把老骨头,倒也不易。”
声音落下,一道青影掠过门口,闪上二楼,清逸潇洒,正是黄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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