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之见,朕该如何赏赐这个谢庭玉?”
梁砚眸色晦暗不明,思索半晌,沉声道,“圣上,臣斗胆请旨,还望您赏小婿一枚免死金牌。”
皇帝皱眉,喃喃道,“他要那东西有何用?”
“并非庭玉亲口讨要,而是臣心里头放心不下。”梁砚垂着头,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圣上应该有所耳闻,臣这女婿成亲前是何等性子的一个人。”
“任性妄为、胆大包天,京中纨绔里他是榜首,说实话,一开始臣并未相中他。”梁砚面上真诚,缓缓道,“非臣自傲,臣那个女儿清高如明月,貌赛天上仙,比起臣的发妻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定远侯夫人叶氏年轻时乃京中第一女子,模样、家世、才情皆是最佳。
直至叶氏病重离世,盛京都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京中贵女多,叶韫真绝色。
皇帝颔首,面上并没有过多的神情,“接着说。”
梁砚薄唇微抿,低声道,“臣一门心思都在教养女儿身上,常年驻守边疆,没能亲自给女儿寻个好儿郎,已是憾事,如今木已成舟,女儿和女婿感情深厚,臣心里也踏实不少。”
“今日大着胆子向圣上讨要金牌,是因着臣那女婿行万事都看心情,保不准哪日一犯浑,惹到了哪位贵人,臣实在难安……”
皇帝神情平静,轻轻应了声,“你所言有理,朕允了。”
“不过你且记住,这块免死金牌是朕看着定远侯身上功勋给的,你开口,朕不愿拒绝,与谢家不沾半点干系。”
皇帝坐在御座上,勾唇浅笑,眼底的情绪高深莫测。
梁砚神色淡淡,闻言跪下谢道,“臣多谢圣上开恩。”
送走了梁砚,大殿之内重归寂静。
皇帝把玩着手里的珠串,唇边扯出一抹冷笑,“长子参科举,幼子入军营,镇国公啊镇国公……动作可真是不小。”
“张德,派人去查查,传言不是称谢家长子活不过二十二么?为何现在安然无恙了?”
张德面上犹豫,小声道,“圣上,外头都说是谢家长子娶进门的夫……”
“蠢材。”
张德身子一震,忙不迭跪下,低声道,“奴才该死……”
皇帝半眯着眼,眼底满是狠辣,“谢家长子先前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眼瞧着两脚都要迈进鬼门关了,单凭着冲喜,就能把一个将死之人给救回来?”
张德吓得瑟瑟发抖,试探着问道,“圣上的意思是……”
“去查,查谢家是不是有意隐瞒了什么事情,在这跟朕玩扮猪吃虎。”
“是,奴才即刻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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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满堂富丽,地上铺着绒毯,麒麟模样的紫金香炉燃着檀香,两个身材姣好的宫女站在软塌旁,为上头的贵人摇着扇。
容暨一手撑着头,一手懒懒搭在胯骨上,正闭目养神。
他面前跪了个宫女,低头专注的剥着紫葡萄,而后递到容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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