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要没证据,创造证据,捏造证据的意思了。
王尚眯了眯眼。
“可你之前不是还说,桑静婉很有可能已经在姜安宁的身上复生了吗。”
他沉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咱们说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总不能桑静婉,听了这些编排她的话,会愧疚的无地自容,然后引颈就戮吧?”
“你别跟我说你是这样想的。”
“三岁孩子都不会像你这般幼稚。”
娇娘笑了笑:“大人您自己也说了,那些也不过就是猜测。”
“这随意猜测的事情,怎么能够做数呢?”
“更何况,在与人说这些事情之前,难道不应该先确认一下,如今的姜安宁,究竟是姜安宁,还是桑静婉吗?”
“如果她是姜安宁的话,那么自然应该依着咱们刚刚的计划进行。”
“可如果,如今的姜安宁,已经成了桑静婉的话,那那咱们自然也应该调整一下计划。”
王尚略挑了挑眉。
“若现如今的姜安宁已经变成了桑静婉,你又待如何呢?”
娇娘毫不犹豫道:“自然是马不停蹄的连夜赶回京城啊。”
“赶回京城?”
王尚看着人,不解其意。
“对呀!桑静婉都已经复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么重要的发现,自然是应该赶回京城去,禀告给君上知道呀!”
“至于后面应该做什么?”
“该如何做?”
“那就是君上该操心的事情了。”
“咱们——自然是安心听着安排,按照吩咐做事即可。”
“哪里用得着操心那么多呢?”
王尚笑了两声,不知道是赞成娇娘说的话,还是不赞成娇娘说的话。
他意味不明的说了句:“有道理。”
“看来这次鸿门宴,我还真的得去一趟不可了。”
-
饕餮楼。
姜安宁没有想到,王尚居然真的来了。
她原本是并没有指望人会过来的。
说起来,她之前与人说的那些话,根本也没有多少底气。
不过是借着弹幕上的提示,知道了一些资料,一些信息。
确定了当年在安济坊中,为她医治的大夫,就是换了无数身份的王尚。
也多亏是有弹幕,所以无论王尚怎么换身份,在她看来都是无所遁形的。
否则她还真的就要被人的假面给骗过去了。
只是不知道,她那天说的那番话,能不能从人口中,诈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出来。
倒也是晚娘提醒了她。
此一去京城路途遥遥,根本就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她还不至于天真到,以为皇帝会无缘无故召她进京。
而至于为什么……恐怕就要从京城来的这位指挥使大人身上,窥探出几分秘密了。
王尚被单独安排去了后院儿。
“劳大人久候了。”
姜安宁端着茶水点心,笑吟吟的朝人走来。
“如今还不到开席的时候,怕是还要大人再稍稍等一会儿。”
她笑了笑:“不过想来,大人也不是专程为了吃我这一顿饭才来的。”
“这话是怎么说的呢?”
王尚波澜不惊的笑道:“姜绣娘莫不是反悔了?”
“怕我将你家里头的米粮都给吃空,所以不愿意,请我吃这顿饭了?”
“怎么我如今来了,你却说我不是为了吃饭而来的。”
姜安宁也笑,面色不急不躁的“哦”了一声:“原来大人,专程前来赴宴,就只是为了吃我这顿饭的。”
“那看来是我误会大人了。”
“我还以为大人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呢。”
姜安宁平铺直叙,也不跟人绕圈子。
倒是有些打了王尚一个措手不及。
他呵呵笑了几声:“姜绣娘开玩笑了。”
“我自然是前来赴宴的。”
王尚端起茶来,轻抿了一口。
过了好一会儿,才调整好情绪,重新说道:“确实有些话想要问一问姜绣娘。”
姜安宁实在是太过于滴水不漏,也太过于耐得住性子。
他索性也不费心费力的想着如何跟人兜圈子,同样的直白发问。
“愿闻其详。”
姜安宁也同样端起茶来,抿了一口。
王尚目光在人身上缓缓打量了片刻,发出第一个拷问:“你如今是姜安宁,还是……桑静婉呢?”
“什么意思?”
姜安宁皱眉,不解其意。
“我现在只是想确定一下,如今坐在我面前,用着姜安宁这张脸,与我说话聊天的,究竟是不是姜安宁?”
王尚没有解释。
姜安宁皱眉,冷眼瞧了人一会儿,实在是没瞧出来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犹豫了片刻,方道:“我自然是姜安宁。”
“难道,大人是觉得,我还是其他什么人吗?”
姜安宁反问。
王尚似是完全坦诚一般,毫不犹豫的回答:“自然。”
“大人觉得我不是姜安宁,还会是谁?”
姜安宁目光紧盯着王尚,想要从中窥探出几分有用的线索来。
“桑静婉。”
王尚看着她,笑了笑:“姜绣娘应该对这个名字还算熟悉吧。”
“或者我换个说法。”
“你娘。”
“姜绣娘的母亲,实在也是太过于神秘了些。”
“以至于我只知道,她给我留下的姓名是桑静婉,却不知道,这是否是她的真实姓名,真实身份。”
“也不知道她留给姜绣娘的名字与身份是什么。”
姜安宁眨了眨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琢磨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她忍不住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
“大人的意思是,怀疑我如今不是我,而是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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