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定品宴闹得轰轰烈烈,却是就此草草收场。
不过,虽因背后有天人学宫,但顾怀瑾此时恐怕也不好受。
毕竟那些天骄背后,也是各个都有着不凡的家世背景。
合起来便是一股滔滔大势,也就是天人学宫超然物外,能顶得住些压力,否则就是朝廷面对这股势力,也得避让一二。
顾怀瑾骨头是硬,可那些人若当真动起真来,就算是他一身钢筋铁骨,也要被碾成齑粉。
手下此时也捧哏道:“老爷慧眼,早早就与那顾校尉交好,只论为他抬籍一事,无论如何,他都该记老爷的恩情,”
“他越是爬得高,就越该念老爷的大恩呐。”
阴子方抚着短须,面露矜持之色:“诶,不管怎么说,都是本官治下之民,急民之所需,乃本官份内之事,岂是贪图回报?”
手下作惶恐状,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是小的犯蠢,老爷的格局,哪儿是小的能揣测?”
“呵呵呵……”
阴子方面上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容。
……
王家。
顾安一行人回到王家,此时也在听王烈述说他们离开之后的事。
所说与阴子方并无二致。
都是因他们缺席了定品宴,引得流言蜚语四起。
原本他们所忧虑的金万景之流,反倒没有动静。
听王烈说,竟是数月之前,西戎国突然有异动,举大军进犯西北。
逼得金万景不得不离开朔北新镇,亲自坐镇北庭,迎击西戎。
而原本新镇中汇集的各方势力,因赴定品宴,也都散了去。
原本喧嚣一时的新镇,竟是忽然冷清了下来。
虽然仍有军队驻守、继续修建,却也不过是遵照朝廷召令,应付差事罢了。
听完王烈的话,顾安倒是没有什么不爽。
反倒是阴君陵,脸色一阵阴一阵晴。
因为在对顾安的嘲笑声中,他也被挟带进去。
说他不要逼脸,名门贵子,贪心作祟,自甘下贱,与小人为伍,反丢了性命。
这对极重出身门第,极要面子的阴君陵来说,简直是蹲在他头上撒尿。
是可忍,孰不可忍!
“哼!”
阴君陵听不下去了,猛地站起来,吓了顾安一跳:“你干嘛?”
“我要回金城!”
定品宴虽已经散了,但还有一些不死心的人,还流连金城不去。
阴君陵恨不得立刻回去,把这些不开眼蠢物狠狠教训一番!
顾安闻言倒是没什么话说了。
其实对这些传言他倒也不是半点不在意。
只是金山寺修行数月,一来是沉浸金丹大道之中,二来也受金山寺祥和之气熏陶。
竟是洗去了他身心之中许多杂念,如今不说心如明镜,至少也是心如山间古潭,静水流深。
轻易不会起波澜。
与这种无聊的意气之争相比,他此时更想窝在家里,安静的修行。
只是阴君陵的性子本就傲,灵虚之中数月不见,他的性子不见半点平和,反而棱角似乎变得更加锋锐了。
“王君翁,此番多谢了,请恕晚辈无礼,要赶回金城,不能久留,他日必有所报!”
阴君陵说的是这次带他进胜境之事,虽是顾安遵照王涳的意思叫上他,但王家的情他也得承。
郑重地施了一礼,让王烈有些受宠若惊起身还礼,便匆匆而去。
王烈目送他离去后,才感叹道:“这位阴氏公子,倒是有几分阴家门风,想当年那位阴老太君也是如此性烈如火啊。”
说着看向顾安:“贤侄啊,如今外间对你的传言可不利啊,你欲如何应对?”
顾安眉梢一挑:“应对?为什么要应对?”
“啊?”
顾安笑道:“他们要说便随他们去吧,王伯伯不是说了,如今这些人都认为我已经没有资格拜入顾相门下,那就自然没有针对我的理由了,我不正好落得清静?”
王烈一怔:“这、这……话虽如此……”
这反应不对啊,他对顾安的印象虽然是人心思城府都很深的人,可性子不说火爆,却也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可不会认人欺辱。
怎么进了一趟胜境,就变成这样了?
说起来,王烈忽然回地神,发现顾安身上透着一股气息,竟然和铁帚僧有些相似。
十分祥和安静,似乎能包容一切,只是坐近他,人都觉得很舒心、安神。
这不对啊!
不由看向自己闺女,眼里透出几分急色:这小子不会是在里得了什么佛门传承,看破红尘了吧?那女儿你可怎办啊?
王纨:“……”
“爹,别人要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你理他们作甚?只要不来招惹咱们就好。”
王烈张了张嘴:“话虽如此……也罢,为父如今也帮不了你们什么了,这些事,你们都自己思量吧。”
“对了,你们在胜境中可有甚奇遇?还没与我说说?”
“让我来说吧!”
一旁憋了许久没说话的谢灵飞终于找到机会,将他们进胜境后的事都一一说了出来。
除了没分别之前的事,他还说了几人分别离开之后他自己的遭遇。
离开临安城后,他竟是一直北上。
可能是因为先入为主,见天下烽烟四起,各地义军纷纷叛起,他对大宋没什么好感。
便一直往北去,竟到了辽国境内,还机缘巧合,混进了辽国军中,得了辽国统帅兀颜光的青睐,追随他征讨宋国,还曾与梁山大军交战,立下大功。
得了兀颜光传授武艺,还有兵家之术,觉得了一套名叫“太乙混天象阵”的兵家大阵。
可惜,时日太短,他并没有学全,只学得几分皮毛,便被胜境“吐”了出来。
谢灵飞说起这个,不断地拍着大腿,痛心疾首。
“哎呀,确实是可惜啊。”
王烈听完,也叹惜道:“听谢贤侄所言,此阵完整,至少须二十万大军,”
“能指使二十万大军,如臂使指,变幻万千,不谈威力如何,这般御兵之法,已堪称天下绝顶的兵家之术,”
“贤侄若能学全,怕是要不了几年,必成天下名将啊!”
“王世伯就别说了,我悔啊!”
谢灵飞被他说得更是顿足捶胸。
顾安在一旁摸着下巴。
太乙混天象阵?
这小子竟有这般机缘?
他倒是记得这个名字,梁山那帮人,在这大阵前败了不知多少次。
后来还是九天玄女亲自现身指点才破去,厉害得很呐。
不由看向王纨,你又得了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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